松柏道馆练功厅的一扇扇纸门全都拉开,阳光毫无遮挡地照耀在干净的榻榻米和垫子上,春日的风将两家道馆弟子们腰上的腰带吹得轻轻飘扬起来。
喻馆主和昌海道馆的教练盘膝坐在前面。
他神情自若,似乎对于昌海道馆只派出几个小弟子前来并不吃惊,面含微笑地同那个韩国教练说话,不时地将他的话翻译出来,使在场的弟子们也都能听得懂。
仿佛被低气压笼罩住,练功厅里异常安静。松柏道馆的弟子们虽然一个个盘膝坐得很整齐,但是眉宇间都或多或少有些沮丧、失落和愤懑,跟刚才精神抖擞期待一场大战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喻馆主会说韩语啊。
听着从练功厅传出来的时而韩语时而汉语的声音,百草默默地继续扫地。她心里也是有些失望的,期待这么久的一场高水平的实战,竟然对方只派出几个那么小的孩子来。
在昌海道馆看来,松柏道馆和贤武道馆的区别这么大吗,对战贤武道馆就派出实力强的大弟子,对战松柏道馆只用几个小弟子就可以战胜了吗?
她默叹一声。
可是,松柏道馆的弟子们应该比她更难过吧。
“为什么叹气?”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百草吓了一跳,匆忙抬头,见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初原。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怀里抱着一只满是穴位图的塑料人体模型,正看向她的额头,唇角弯起的笑容像是很满意她旧伤的淤青终于完全散开了。
“……没什么。”
百草连忙摇头。
“今天有客人来啊。”
初原顺着她先前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练功厅里弟子们整齐地站立着,父亲和一个韩国模样的教练也站起身,几个小孩子韩国弟子仰首挺胸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出来,颇有些趾高气扬的味道。
“对,是韩国的昌海道馆前来实战交流。”
“昌海道馆?”他重复了一下,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异样。
“你听说过昌海道馆?”
百草怔了怔,从未见过他习练跆拳道,她以为他和跆拳道的世界是全无瓜葛的,难道他也听说过昌海道馆吗?
“嗯,听说过……”
“你们!不敢!和我!实战吗?!”
生硬中夹杂着一丝傲慢的喝声从练功厅传来,百草错愕了下,转过头又向练功厅望过去。淡黄色的榻榻米上,一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