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坑了了事……说到底,朕决不许国家偏安!哪怕是有一丁点的倾向都不许!朕活着,牵着、拽着这个国家也要抗金,也要北伐,朕死了,能带走几个祸害就要带走几个祸害!”
赵官家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有些随意,但一番虎狼之词娓娓道来,依然让马伸和李光牙关渐渐咬紧,也让今日到来的重臣面色彻底严肃起来。
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吭声。
但是,还是得有人说话……不说话不行,不说话岂不是不忠不孝了?
“官家慎言。”
在赵鼎、张浚,以及包括二人在内的几名重臣几度欲言却始终难以开口后,已经退休的吕好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稍作应对。
“有什么可慎言的?”
在座中捏着手中奏折的赵官家并不抬头,却只是抬眼去看身前的吕好问,然后目光从吕好问身上移开,再在其他那些朝廷重臣身上一一扫过后,方才继续言道。
“说到底,靖康之变,非是区区一城得失外加二圣北狩,乃是两河千万里土地的丢失,北方、中原千百万条人命的丧乱,更是旧宋实际灭亡、新宋建立的更迭大乱……与之相比,什么国家体统,什么父慈子孝,什么礼仪制度,连个屁都不是……诸卿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没人吭声。
“诸位知道。”赵玖收回目光低头望着手中奏疏失笑。“诸位是聪明人,是天下士大夫中的最精英之辈,如何能不知道?南面那些道学名家也知道,他们也是士大夫中的精英。地方上的僧俗权贵同样知道,连高丽人都知道……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装不知道,好像低下头不去想那些不忍言之事,不去做那些千辛万苦之事,就能凑活下去一般。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个什么渊圣皇帝、仁宣太后,便是你们几位,今日愿意随朕砥砺,他日也会渐渐消磨下去吧?”
又有人听不下去了,却居然是张浚张德远:“官家!官家此番试探已经出了结果,并无太多掩耳盗铃之徒,总体而言,还算是上下一心,皆从官家向北的。”
赵玖摇头再笑:
“德远想多了,朕真不是在讽刺教诲谁,而是心有所感……没办法的,人心就是图安,士大夫就是想苟且,官吏就是想沉钝,权贵富豪地主就是想自家得失,只是因为如今这种君臣制度下,朕还在,所以才能上下一心,言语一致。而若没有一个能下定决心的天子,便是有些许忠臣良将,也要被大局消磨掉的……这么一想,所谓渡河北伐,收复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