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士都已经听傻了,便是旁边的冯益也都双目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这便是朕为什么明知道李相公还有其余几位是天下难得的真正想要抗金的同志,却把他远远摆在东南的缘故了。”赵官家继续叹道。“其实真让他主政固然无妨,或许一二十载后,终究还会有个大略兴复局面,但朕既然决心要认真施为,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绕圈子、费功夫了……彦修,金人没那么强,朕也知道该怎么走,你不必忧虑!也让张德远不必忧虑!”
“臣惶恐,竟不知官家志气。”
“其实,这话也是憋了许久的,朕早想找人说一说,你既然替张德远来问,朕便顺势倾诉一下而已。”赵玖忽然再笑。“不必过于在意。”
刘彦修如何能不在意?
而另一边,赵玖又何尝真的将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呢?
大宋文官政治的整体保守;金人不力尽的话,就不会给大宋留下喘息之机;宋代军队的全面腐化;将来金人之后可能的危机;还有下定决心与岳鹏举争一争功的个人野心或者志气……怎么可能都对着一个才认识几日的刘子羽倾诉出来?
无外乎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班底对他赵官家这段时间表现的担忧,借此言语安人心罢了。
“官家!”
就在这蔡州府后院再度安静下来以后,还没有一炷香功夫呢,忽然间,御营统制呼延通便狼狈自外闯入。“官家!哨骑来报,有贼人到了!”
“慌什么慌?”赵官家随口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