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定心理准备,叶槭流换好衣服,走向通往隔壁房门。
手指间萦绕的淡紫色光芒包裹住门把手,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窗帘静静垂在窗户玻璃前,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天花板上换气口的栅栏被卸了下来,房间里空无一人。
……
大雨冲刷掉了昨晚留下的所有痕迹。
游客们说笑着在小巷里穿行,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迹,屋顶上也看不出被疯长的植物蔓延过,阳光洒在开满蔷薇的阳台上,晃出明艳耀眼的色彩。
昨晚只是一场裁决局的抓捕行动,就算有所伤亡,凶手的身份都很确凿,没必要保留现场。
因此索尔没有看到任何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他站在街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面的小巷。
如果有一具尸体,威廉大概会把她送去医院,只有天命之人死后会变成遗物,凡人的尸体总要去往一样的地方。
威廉大概没办法那么快爬起来,能够合理休假的话,他绝对会选择躺在床上请假,如果同伴去慰问,他就会敏捷地把游戏机往被子下一藏,然后露出好看的微笑,可怜巴巴地说他需要安慰。
这种时候,索尔就会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抽出游戏机,接着安静旁观威廉被其他人锤得惨叫。
——但执行以往那些任务时,威廉也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执着。
无论如何,索尔换了身打扮,也伪装了容貌,从邪神手中逃了出来。
……或者这只是他的妄想,当他选择了向神灵屈服,他就永远失去了回到阳光下的资格。
索尔闭上眼睛,伸手抚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心脏隐隐的钝痛已经消失了,却没有让他有多少轻松感,反而一种更沉的物质从心脏里涌了出来,更加汹涌,也更加无法抵抗,像是海潮一样,将他淹没。
藏在皮肤下的吊坠在他醒来后不见踪影,如果它没有丢在小巷,或者被什么人捡走,那么它现在应该在那个邪神手里。
他清醒时,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太深的伤口还缠着一重重绷带,看上去昨晚有医生对他进行过处理,并且用上了奥秘的手段。
与索尔所知道的邪神相比,这位不知名的神灵似乎称得上和善亲切了。
也可能是因为凡人之躯太过脆弱,而祂还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所以祂才没有放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