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身影从画面中消失,监控画面忽然有了个短暂的闪烁,又恢复了正常。
舞台的音乐声越来越近,费雯丽的意识也完成了监控视频的剪辑和替换,从监控室的数据网络里返回,回到暂时由第二大脑控制的身体里,重新交换身体控制权。
她的登台就在几分钟后,没有时间让她清理走廊上的狼藉,于是费雯丽先用“棘刺”扭曲画面,接着黑进歌剧院的监控网络,替换掉这段走廊的监控画面,再返回自己的身体,准备登台。
她比叶利钦还要清楚,刚才的那场袭击只是这位老人噙着笑容送上的祝贺。
他应邀来观看她的回归演出,来评判她的挣扎到底够不够有力,比起用强大的力量让她屈服,他更想要让她认识到她的弱小和无力,从而乖乖回到教会的囚笼里,不再想着反抗。
这场音乐会是她以歌唱家的名义举行的,这场音乐会要是失败了,她作为歌唱家的事业也会遭到严重的打击。
如果她连登台都无法办到,那么她自己就会对反抗他这件事感到绝望。
乐团的演奏已经结束,如雷的掌声潮水般涌来,费雯丽踏着掌声走上舞台。
礼服布料扫过小腿,血红色沿着裙摆向上蔓延,裙摆上原本是大片的鸢尾花蕾丝,此刻鸢尾花渐渐被鲜血染红——
费雯丽走到交响乐团的中央
,抬头望向眼前的观众席。
她没有去寻找观众席上的叶利钦祭司,因为她现在就是万众瞩目的中心,没有谁会看不到她。
她插在发间的鸢尾花斜斜滑落,花瓣上染着张扬的红。
指挥挥动了手中的指挥棒。
鸢尾花坠地,夜莺般的歌声直上云霄。
歌唱是她最终的欲望,无论叶利钦到底打算做什么,当费雯丽开口时,她的心便完全沉浸在了歌唱中,专注于大厅里盘旋的乐声。
但这不代表她会忽略外界环境,第二大脑会在她专注于歌唱时观察四周,等待着叶利钦的下一步棋。
这场音乐会分为三幕,每隔半小时会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周围的旋律渐渐低落,第一幕逐渐结束,掌声响了起来。
下台休息前,费雯丽回头望向大厅里的观众席,只看到了热烈鼓掌的观众。
无论叶利钦在哪里,在刚刚的歌唱中,他都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他真的只是来听费雯丽的独唱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