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太阳穴,额角的青筋微微抽搐。
脑袋里传来熟悉的抽痛,仿佛有人操着锋利的钻子,一点点钻进他的脑髓。
领到圣餐的信徒们立刻开始大快朵颐,奥格睁开眼睛,看到他们大口大口喝下深红的液体,森白的牙齿上下开合,仿佛挥舞的屠刀,缝隙间似乎能看到红色的肉丝。
血液从咧开的嘴角流下去,滴落在衣领和胸前布料上,染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饥饿感有如暴力,深深钻进胃里,奥格甚至觉得他不复存在的胃都抽搐了起来,食欲如同长了爪子,越发急切难耐。
他其实没有必要忍耐。这本来就是为信徒准备的盛宴不是吗?他们渴望满足干渴和饥饿,于是主赐下祂的道成肉身,分予祂的信徒。
诱人的肉香飘近了,奥格抬起头,赤红的银杯不知何时递到了眼前。
“这是分予你的,我的兄弟。”神父温和地说。
奥格盯着微微荡漾的赤红液体,潮红之色如同玫瑰,在苍白的面孔上盛放。“不。”他轻声说。
不等神父有所反应,他忽然起身,头也不回,大步向着教堂外走去。
甘甜的香气渐渐散去,奥格走出教堂,呼吸了一口空气。
玫瑰花香萦绕在他的身周,仅剩的幽蓝眼眸里,疯狂与兴奋如同火焰,熊熊燃烧。
他察觉到了强烈的、致命的危险,与此同时,他又是如此的狂喜和心潮澎湃。
阿奎利亚镇的确依旧信仰赤杯,仪式依旧是在向赤杯献礼,只不过不知为何,他们的仪式已经偏离了教会改良过的版本,更接近于原始的、未经改良的血祭。
这仪式对于其他候选者都没有危险,他们大可尽情享受,可唯独对奥格来说不一样。
他信奉的主,从一开始就不是赤杯。
奥格深深吸了口气,走向酒店的方向。
他已经看完了圣餐仪式,那就没有必要再在教堂里待下去了,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处安静的地点,让这股被诱发的冲动平缓下去。
酒店里空空荡荡,看不到一个人影,似乎镇上的人都去了教堂。
奥格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堂,上了楼梯,走到自己的房间前,伸出手。
他的手指还没触碰到门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爆发。
门板炸碎。
血雾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发出了呼啸的风声,沾染上雾气的墙面迅速腐朽坍塌,烂成了一滩渣滓,仿佛死亡正在被血雾散播到所有角落。
奥格猛地后退,身体瞬间融化成了血红液体,然而血雾追得更凶更急,只是刹那,就吸附上了赤红的一角。
血雾忽然间变得更加鲜艳,像是吸饱了血液,与之相对,奥格的身体瞬间消失了一块。
而在血雾沾染的部分边缘,赤红迅速变成了腐烂的黑色,一枚枚血泡不断冒出,炸开的同时,淡淡的黑气从中飘出。
血雾在夺取生命……奥格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