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他们也要吃饭吗?
这个念头一起,林三酒自己先是一愣——人当然要吃饭的。
“你看这些人……是活人吧?”她也不知道怎么,转头低声朝身边的胡常在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常在楞了楞,将目光从远方的轮船残骸上收了回来:“他们举止是挺奇怪,但怎么会不是活人?”
“活人不吃不喝不休息?这么走路不累得慌?”林三酒下意识地反驳道,“哪个活人关节都不弯的……”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走在她正前方的贝雷帽,一张脸忽然刷地一下,180°地拧了过来,正对着她,身子却仍然在朝前行走。
“你刚才是在说我吗说了什么。”
三人一兔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得煞白。
“不、不……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海关仓库……”林三酒半晌才压下了心里的惊悚感,结结巴巴地回答。
贝雷帽“噢”了一声,头刷地又拧了回去,从他的后脖颈上,丝毫看不出他刚才竟然转了180°,而头颈却没有扭断。“没错你们快点走。”
“他好像听力不太好。”耳朵里传来了兔子用耳环发出的声音——当然,这个“不太好”是指和进化人类相比。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林三酒压了压心跳,一行人被贝雷帽围在中间,沉默地加快了速度。没有了路标牌以后,只能凭感觉来判断方向;在一连走了好几次错路以后,一直到天光大亮,几人才终于看见了海关——或者应该说,海关的残余。
原本的海关检查站由于离码头太近,已经彻底地消失了;码头仓库是一排排的平房,房顶早被巨浪给轰碎了,从远看都成了糊烂的一片。原本停放在码头上的集装箱,被海浪冲得到处都是,陷在狼藉里;有的坏了,但大部分倒还完好,总算是给林三酒一行人留下了点希望。
走在几乎看不出码头痕迹的路上,几人都说不出话来。
海不见了。
或许在目光无法触及的远方,还残留着海洋;可是从码头上眺目远望时,目光里只剩下了一滩滩污泥似的浑水,在沙地里泛着光。亿万年以来从没有曝露于世的海底大陆,干涸着躺在阳光下,仿佛是一个在苟延残喘之后终于死去了的人。海边的空气也不再清新,大陆架上遍布着海洋生物的死尸,泡在水里腐烂了,混着海水的咸腥气,中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