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都流不干似的，像是伤心委屈到了极致。
苏言慌得手足无措，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大把纸巾来，先把韶清糊在脸上的头发都给拂开，然后一边给韶清擦眼泪一边笨拙的哄：“你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了……”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心里从来没有这样酸楚难过。
苏易从洗手间拧了块毛巾出来，看到的就是苏言蹲在床边上一边给韶清擦眼泪一边一脸心疼的哄她的样子。他何时看到苏言这样低三下四哄人的样子，怔了一怔，目光落在韶清的脸上，心里忽然一阵隐痛。
“我来吧。”苏易走过去。
苏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抿着嘴，拿着纸巾盒退到了一边。
苏易把韶清从床上揽了起来，然后拿着手里温热的毛巾轻柔的给还在不停抽泣的韶清擦着脸。
也是奇怪，被苏易揽在怀里，韶清慢慢地就不哭了，眼泪也不流了，乖乖的闭着眼让苏易给她擦脸。
苏言看着被苏易揽在怀里就变得温顺的韶清，心里简直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还带着一阵阵的抽痛。
这时候如果要有第四个人认识苏易苏言这两兄弟的人在场，只怕要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看到这两兄弟这么耐心的伺候过谁？
韶清渐渐呼吸均匀，苏易轻轻地抱起她，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没理会苏言，转身去洗手间把毛巾洗干净晾起来。
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苏言坐在床边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已经睡着了的韶清，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走吧。”苏易说着往门外走去。
苏言伸手抚了抚韶清的脸，又忍不住俯身在她白嫩的脸上吻了吻，只觉得心里头从未如此柔软过。
站起身，苏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替韶清关上灯，又关上门，这才走了出去。
苏易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苏言坐进去。
苏易问：“回学校还是回家？”
“我知道了。”苏言突兀的说。
苏易沉默半晌，说：“别告诉家里人。”
苏言点头：“我知道。”
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话题又绕到了最开始：“回学校还是回家？”
苏言说：“我先回趟学校，明天再回家。”
苏易启动了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