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正低着头飞快地记录着楚楚说的每一个字,比起各种尸体,被萧瑾瑜勒令返工重做卷宗还是可怕得多看着面不改色的美人,薛茗脸上一阵发烧,心里一阵惭愧,赶忙立直了脊背冷下了脸,硬着头皮直视焦尸,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这一个”楚楚掀了最后一张白布,“他是自己把肚子剖开,割坏了几个内脏,失血过多死的,我赶到的时候他还没咽气,两只手还插在自己肚子里来回拨拉呢。”
看着楚楚扒开薛钦的肚子,一样一样指出里面各种零碎上的刀口,一时间众人直觉得头皮发麻肚皮发冷,阿史那苏乌默默把视线投到了对面冷沛山的身上,才发现冷沛山正青着脸色红着眼圈默默盯着自己,顿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
楚楚抿抿嘴唇,“他们都是自杀的,但都不是他们自已愿意自杀的。”
阿史那苏乌听得额头微黑,汉人说的夫妻相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这俩人连说话绕弯子的弯法都是一样的
景翊看着自己写下的话,想到过两天皇上看到这些句子时候的脸色,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都是中毒了,中了洋金花的毒,脑子迷糊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在众人消化这句话的空当,楚楚掏出针线,迅速把薛钦大开的肚膛缝好,利落地把薛钦从担架上翻了过来,背面朝上,露出了薛钦背上一道长长的刀伤。
阿史那苏乌眉头微挑,他记得这道伤,这伤还是他用弯刀亲手砍的。
楚楚指着刀伤周围的几个脓疮,“这四个人生前都长了恶疮,毒就是通过敷药下在这些疮上的。”
萧瑾瑜淡淡地看向已经被楚楚这轮剖尸吓懵了的吴琛,“吴琛据本王查证,这四人治恶疮都是由你负责配药敷药的,你可还记得所用的是哪个方子?”
吴琛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四具尸体,脸色惨白,“不不记得了。”
“军营里治恶疮的方子就那么几个想起来了吗?”
“没有”
“这些方子里都有一味屎壳郎,要不是你手脚不利索,让其中一只不慎沾到毒药,阴差阳错差点儿害死一个赌屎壳郎的伤兵,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你身上想起来了吗?”
“没没有。”
萧瑾瑜牵起一丝冷笑,“楚楚,你告诉他。”
“是!他们用的方子是把活屎壳郎泡在蜜汤里淹死,然后烧成末,放在醋里搅合匀敷在疮上。我验尸的时候就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