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在一旁整理尸单的刑部书吏头也不抬地道,“你也甭去看了,另一个录上的叫赵铁牛,你个小姑娘家不叫这个名儿吧?”
楚楚扁了扁小嘴,“我叫楚楚”
“咳咳楚丫头啊,”田七赶紧插话,“你不是说王爷叫你来办事儿的吗?王爷就在那边那辆马车里呢,你还不赶紧过去问问啊,可别耽误了王爷的公事!”
“哦”
“哎哎,”书吏叫住她,“顺便把这尸单给王爷送过去。”
“哦”
楚楚进到那辆足有一间小屋子大的马车里的时候,车里就萧瑾瑜一个人,坐在一张书案后面,静静靠在椅背上,双目轻合。
车厢里四角都燃着炭盆,乍冷乍暖,楚楚刚一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清脆的喷嚏,毫无悬念地把椅上的人惊醒了。
睁眼见是楚楚,萧瑾瑜撑着轮椅扶手有些吃力地把脊背立直起来,微扬起头轻轻蹙眉看她。
刚才已让人把自己的毯子拿去给她盖上了,难不成还是着凉了?
楚楚见自己一个喷嚏惊了萧瑾瑜的清梦,想起来到底欠他一顿板子,心里一阵发慌,“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瑾瑜声音微哑,“不碍得”
他没想睡,只是在一边看卷宗一边等各方消息,看着看着卷宗呢?
萧瑾瑜目光寻到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手中滑落到地上的卷宗,心里直苦笑,这才熬了多久,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楚楚看着他不像是有生气的意思,但谁知道这些当大官儿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呀!所以看见萧瑾瑜想弯腰去捡散在地上那堆纸,楚楚赶紧抢先一步三下五除二都捡了起来,把带进来的那份尸单搁在最上面,一块儿毕恭毕敬地递给萧瑾瑜,“外面那个书吏大人让我拿来的。”
“谢谢。”萧瑾瑜接过那叠方向各异的纸,伸手示意楚楚在旁边坐下来,把自己手边的杯子推到她面前,“姜茶,还热着,我没动过。”
萧瑾瑜说罢就低头看着手里的尸单,余光扫着楚楚,就见她坐在他左手边,手里抱着那杯热姜茶一动不动,直到他逐字逐句地把尸单看完了,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杯子出神。
这杯子是前年南方进贡的红玉杯,刚送到京城就被皇上拿来讨好这个七皇叔了,样式确实精巧别致,但还不至于光盯着杯子盖就能看上这么半天。
不用景翊来判断,萧瑾瑜也知道这种神情叫做心事重重。
刚才不还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