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身着锦缎绣云纹月白色袍子,头戴攒金丝白玉冠,样貌清隽斯文的青年男子,正是武德帝的嫡子——当朝太子殿下,邵安。
“不必多礼。”邵安太子却上前一步,把宁越好容易才拉出来的那点距离又给缩没了。
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竟是要直接把宁越给搀起来了。
宁越在他手才扶过来时,已经站直了身子。她脚步微移,已错身避开了那双大手。
太子的手顿在半空,却见宁越已经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到了一侧,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定定地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就不肯抬头看太子殿下一眼。
“阿越,你近来可好?”
与宁越的生疏客套全然不同,邵安太子声音和煦,语气关切。他悠然收回了手,一派熟络地和她打着招呼。
“孤听闻你在陪父皇出行时受了伤?可要紧么?现在好些了么?”
没等宁越开口作答呢,太子殿下又一连串地问了下去:“后来你去报国寺养伤了?孤本想去看你的,奈何母后却说,父皇不在京城,孤万万不可再离京,哪怕是去京郊报国寺也不成。
后来听贵妃娘娘说你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所以才特地将你送去了清净的报国寺,因此,孤就没去叨扰了。
如今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若还有什么不适之处,千万别勉强嗯,不若孤这就让人请了御医来,给你再好好诊治一番?”
宁越本想回答的嘴微张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能插话回答的时间点。
她微叹了口气,再次后退了半步,恭敬道:“多谢殿恤,臣已无大碍。不必再劳烦太医们多走这一遭了。”
太子听她如此生疏的口吻,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你无需这般多礼!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邵安便好了。”
“是臣的过错!”宁越眼看着就要跪下了,“是臣儿时太过逾越!臣下哪能直呼太子名讳?还请太子恕罪!”
邵安太子的眼神暗了下去:“你以前都是这么唤孤的。”
“是臣年幼不懂事。”宁越正色道,“请太子殿下恕臣年少无知。但眼下臣已十六了,断不能再似儿时那般放肆了!”
“是啊一转眼,阿越都已经十六了。”邵安太子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怀念和遗憾,“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孤一直当你是唯一的朋友。没想到,现如今连你都要与孤生分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