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得起水碓,或者是舍得花钱去舂米的。
比如韩杏的婆家孔家,就没有花钱舂过一次米。
他们家里所食用的粟米,都是自己用石臼一下一下的舂出来的。
韩杏没过嫁过来之前,基本都是韩杏的婆婆在舂,等到韩杏嫁过来之后,这个活计就完全落到了韩杏的身上。
舂米可不是一个轻省的活,不然在先秦时期,就不会将许多犯罪的女囚徒送去舂米了。
常年的舂米下来,许多人的双手都会变形。
此时的韩杏,额头上就已经见汗了。
但她却没敢停歇,因为再过上一段儿时间,就要开始夏收了,这时候多舂出一些粟米储存起来,到时间就不用为这事情操心,可以多干一些地里面的活了。
“大早上就在这里舂米!还让不让人睡觉!”
韩杏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准备再加把劲将这些给一气舂好的时候,那边的门却被猛地拉开了,房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哐哐咚咚的声响,一声带着愤怒的喝声,也随之响起。
不用回头看,韩杏就知道这个在这里嚎叫的家伙是谁。
除了自己那个被娇生惯养惯了的小叔子,家里没有哪个人能够在快要夏收时睡到这个时候,还嫌被别人打搅了睡觉。
对于这个小叔子,韩杏是够够的,如果分家让这个家伙单过,韩杏觉得自己这个小叔子指不定就会被饿死。
而分家这个念头,早已经在韩杏心里存了好久了,她曾经跟自己丈夫暗暗的提了一次,丈夫没有同意,担心父母年纪大了,弟弟又不争气,分开的话他们会过不下去。
韩杏知道自己的夫婿孝顺,因此上提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
但每天看着丈夫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自己也是日夜操劳,反而还要处处受这个气,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为了不让自己的爹娘担心,为了不让自己的丈夫难做,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在娘家说过,每次娘家都是只捡好的说,也没有再跟丈夫提起分家的事情。
此时听到这叫嚷声,韩杏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吭声,继续舂米。
“你是死了吗?!我跟你说话你是没有听见?!”
孔家老二孔有德,见到韩杏没有理会自己的,顿时就火冒三丈。
他再次怒声喝骂,并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冲的朝着韩杏走去,准备将这个该死的嫂子狠狠的打一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