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小声些。”
这种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若是叫人听见,够他喝一壶的。
“天祥不是外人,我才这么说,换做别人我是不敢说的。好了,轮到我们了,我过去交税,今天是最后一次放关,今晚就住在这里,明日再走。天祥若是愿意,就跟我去见识一下。”
“也好,就跟楚兄走一趟。”
运河的水面上,横着两条大铁链。只有交了税之后,铁链打开,船才能行走。周围的一些支流水道,也有钞关的分关,同样设卡收税。
所以,只有交了税之后,钞关放行,船才能继续下一段的行程。
两人刚下船,就有五六个人迎了上来。
“二位爷办税么?我给你办,又快又好,保证不用多交税。”
“不用,我也常来常往,自己能办。”
“货税呢?给你办货税,便宜一大半,若是你自己办就吃亏了。”
“荣国府的人,还办什么货税?闪开。”
“原来是荣国府的人,怎么不早说?”
几个人这才不跟着了。
这几个人就是所谓的关棍,就类似海关的报关员,仗着跟钞关的胥役比较熟悉和税收上的专业知识,替人办理关税,从中渔利。
当然,若是遇上外行又有钱的冤大头,他们也不会客气,就借机多宰几个钱儿。
因为不太讲究职业道德,就被人称为关棍。跟时常替人打官司的讼棍差不多。
两人没走几步,一个关棍追了上来。
“二位爷是荣国府的,带船么?梁头一丈,六条船到杭州,三十两银子,做不做?”
这回楚贺云停住,等着贾瑞做决定。
所谓带船的事儿,贾瑞明白。
按照大德的律法,官家的船,官员的船,读书人的船,太监的船,王公贵族的船,携带货物不用交税。
荣国府属于贵族,如果携带货物,自然就不用交税。
正是因为这个规定,就被一些商人找到了商机,于是跟这些特权人物联合,把自己的货物挂在他们的名下,从而逃税。双方一起挖朝廷和皇上的墙角。
从临清到杭州,还有五个钞关,六条梁头一丈的船,装的货物自然不少,需要交的税自然也不少。能够给贾瑞三十两银子,对方逃税至少在百两左右。
如今许多官员和读书人都这么干,一些南方的举子到京城赶考,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