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通行天下的铁路绝非是纸上谈兵,更不是脑袋一拍,这铁路上便能通车的。”
朱厚炜冷声道:“朕倒是想要在大明境内全面开战基建工程,也想大明成为基建狂魔,可诸位爱卿考虑过实际难度了吗?
从通州到北京的铁路只有短短六十里,就已经将通州铁厂之库存外加所有的存货用的一干二净,从北京到南京两千多里地,需要多少钢材?
光靠如今通州铁厂的钢产量需要至少二十年,这还是在铁厂增进产量的前提之下才能达成,两京如此,更何况是全天下!
另外大明境内多河流,想要在两京之间通铁路,如何跨越黄河和长江,这些诸位爱卿可曾考虑过?
当然简单的办法是分断修建,按照当前的条件也只能这么做,但是钢产量跟不上,说什么都是废话。
而且钢铁在朕的眼里用途多到无法计算,别的不说,就算军工打造还有天津卫的船厂,通州一年的钢产量都不够,而这些诸位爱卿可曾考虑过?
没有,众爱卿只看到了铁路运输能够取得的巨大利益,也看到了铁路当中蕴含着巨大的商业价值,但是没有真正考虑过实际难度,自然也不会去考虑如何去解决这些难题!”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朝臣们陡然间变得安静无比,皇帝这话说的还真不能说没道理,那一根根铁轨奇重无比,六十里的铁路用了上万吨的刚材,通州铁厂一年才生产多少?
还有就是河流……
皇帝说对了,满朝大臣以前还真就没考虑过河流的问题,或者说压根就不觉得河流是阻碍,想想看,钢铁怪兽都能满地飞奔,那就算遇到河流还不是天堑变通途?
如今看来,这种想法何其可笑。
杨一清轻声一叹道:“臣记得陛下曾经说过,大明的钢铁产量看似很高,可实际上只是杯水车薪,如果大明的钢铁产量能够增加千倍万倍,或许才能勉强够用,原本臣还觉得陛下的话有些匪夷所思,现在看来倒是臣的见识浅薄了些。”
满殿朝臣尽皆倒吸一口凉气,当初他们听说通州铁厂一年的钢铁产量抵得上全大明所有炼铁作坊的年产量时也觉得皇帝是夸大其词,现在竟然还有这说法?
大明钢铁产量增长千倍万倍才勉强够用……
这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一切超越认知极限的事物,很多时候都是很难以被接受的,很多时候朱厚炜之所以懒得解释,其本质原因就是因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