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位藩王回转太庙,随着太庙厚重的木门关闭,里外仿佛隔绝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晋王朱知烊满脸凝重道:“诸位,先前张永说的那些想必大家都听了个真切,吾等当如何应对?”
少许后河中郡王朱表椁道:“朱厚炜想要改革,这一点本王相信,据传言,他在京还是永王之时便行为异常,喜欢鼓捣匠作,到了湖州之后便大兴商道,名下产业更是日进斗金,而且他在去年大灾之时免佃户租税,出资治理太湖,在湖州素有贤名,依本王看,朱厚炜是想把湖州的那一套照搬过来,他的目的应该是学前宋兴商富国。”
义宁郡王朱安涘冷哼道:“兴商富国?大明的财赋重地在东南,东南富庶在于商道兴盛,他想富国就必须改祖制提升商税,而东南商道又几乎都把持在官道士人之手,他要加征商税必然会引起满朝反对,朱厚炜难不成还想和满朝大臣放对?”
东会郡王朱安泻摇了摇头道:“祖制?诸位叔伯兄弟以为朱厚炜会将祖制放在眼里?他将诸位诓骗到京城,集居房山,与囚禁何异,此举不过是朱厚炜的一石二鸟之计罢了。”
“一石二鸟?说说看。”朱知烊笑了笑。
朱安泻正色道:“前几年安化王谋反,可见藩王中想学永乐帝靖难的不乏其人,为了消除藩王之患,将诸王聚集于京城自然是一劳永逸之法,届时诸王手中无兵,就算想反也反不了,就算真是得了失心疯叛乱,于朱厚炜而言也不过是弹指可灭。
第二就是为了所谓改革,他想要推行新政必然遭遇重重阻力,于是朱厚炜就想用改革宗室之弊的借口来给满朝文武和全天下的人看,他为了改革圈禁诸王、绝了满天下宗亲的俸禄,不惜自绝于宗庙,这无非是向世人宣示他的决心,减少改革的阻力罢了。”
“此言在理。”朱知烊点头。
“历朝皆有无数的弊政,历代也皆有改革之举。”徽王朱佑枱叹道:“然而想要改革光有决心可不够,就算改了宗室之政也不够,大臣们可以相互攻讦,可以自己人之间咬的鸡飞狗跳,可当他们面对皇权的时候必定会团结无比。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愿意去侍奉强势无比的君主,朱厚炜如此对待宗室,没准还会物极必反,引起大臣们的警惕。”
“朱厚炜哪来的底气!”
“底气?他刚监国就改编三营成立神策军,而且直接扩神策军至十万人马,这神策军大小将领几乎都是永王卫的人,五大营中日夜整练,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