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候,皆与关中地气变化相对应。自其颁定之后,农不违时,岁有余粮。”韦巨源的话,陆陆续续传入张潜的耳朵,孱弱而又衰老,已经完全成了最后的挣扎。
而纪处讷,则微微一笑,胜券在握,“地气亦是应天象而生,若是天象观测不准,地气又如何准确得了。眼下还堪用,不过是误差没有显现出来而已”
“这,这……”韦巨源气得直哆嗦,却找不到足够理由来反驳。毕竟麟德历连月相变化的反应都出了偏差,对方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让他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韦正监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右仆射萧至忠属于第三方持重派,不忍心继续眼睁睁看着韦巨源一败涂地,硬着头皮下场给他撑腰,“那九执历来自天竺,天竺去长安何止万里?气候与长安的差别,想必不亚于长安与岭南?以天竺的历法来标定节气,恐怕会耽误农时。”
“这有何难!”宗楚客早有准备,立刻笑着接过了话头,“麟德历精确于节气,以后用麟德历来指导农时,以使民间不误耕种。九执历精确于观测天象,则今后以九执历观测天象,以使得朝廷施政顺从天意。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进二退一,如假包换的进二退一!这厮,打一开始,应该就没准备全盘推翻麟德历,而是想把对天象的解释权部分,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脑海里再度灵光闪烁,张潜再度明白了宗楚客的真实图谋。
打一开始,此人就没准备将麟德历全盘推翻,而是只想将天象的观察和解释权,牢牢抓在手里。此人之所以与麾下爪牙们,摆出一副不将麟德历彻底废除,就誓不罢休状态,就是为了现在这一步。
如果“维持派”还不松口,就面临着没完没了的攻击和一败涂地的风险。如果双方各退一步,则相当于将浑天监的工作一分为二。有关节气农时的部分,仍归“维持派”。而有关天象和国家大政部分,则被“修历派”一刀砍走。
目光迅速转向李显,张潜期待神龙皇帝能清楚地看出宗楚客等人的图谋,并且果断阻止。却发现,应天神龙皇帝李显仿佛所有争执都跟自己无关一般,舒舒服服地坐在专属于他自己的龙椅上,手里捧着一只茶盏,正在喝得优哉游哉。而一名专职的小宦官,还拎着茶壶,随时准备为了他续水。
“莫非皇帝早已经认可了宗楚客等人的作为!”下一个瞬间,张潜悚然而惊。然而,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一判断。
将佛门力量逐出朝堂,是李显一手所为。作为皇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