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被吓了一大跳,放下炭笔,低声质问。
“眼下你庄子附近,至少埋伏着二十个不同衙门的暗桩。半夜来,老夫都发愁如何才能避开他们,更何况大白天?!”骆怀祖撇了撇嘴,一般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细细雪粒儿,一边没好气地抱怨。“至于正门,老夫进来之后,你就不怕被老夫牵连?你伺候的那个圣上,可是天底下最多疑的一个!”
“行,行,你有理!”张潜无奈地翻翻眼皮,推开屋门,朝已经竖起了耳朵的紫鹃柔声吩咐,“别担心,我同门师叔来了。眼下他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你去帮我们烧一壶茶来。”
紫鹃的脸,顿时变得一片煞白。然而,却不愿违背张潜的命令。拎起沉重铜壶,就准备去外边的土暖气锅炉上烧茶。还没走到门口儿,骆怀祖已经快步追了上来,一把夺下铜壶,打开盖子,先快速用鼻孔朝冷水上嗅了嗅,然后小声询问:“这水是井水还是河水?如果是河水的话,就马上换掉。小心对岸的和尚们投毒!”
“井水!”紫鹃又被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回答的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颤抖。
骆怀祖不知道她早就认识自己,只当她是女孩子家天生胆小。友善地朝她笑了笑,柔声安慰:“是井水就好,井水才干净。和尚们就那几招,有我在,你家主人不用怕他们。”
说罢,又拉着张潜,快速返回主人卧室,压低了声音,快速补充:“马上传令下去,庄子里所有人不要喝河水,洗衣服最好都不用。和尚们阴险得狠,念经只是个幌子,坑你的招数全在看不见的地方!”
“什么?”张潜也被吓了一大跳,惊呼声脱口而出。
“你居然也是墨家子弟?!”骆怀祖气得直翻白眼儿,呵斥的话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来,“你们秦墨,也曾经是大秦的镇国之学,难道你师门里头就没人教过你,该如何施展并提防别人的鬼蜮伎俩么?这些本是我们墨家玩剩下的,和尚们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在我们墨家大行于世的时候,想要杀谁,还用如此兴师动众?随便施展几个手段出来,就让对方全家死得干干净净!”
“我们秦墨,早已放弃了杀人之学。”张潜被数落得脸红,硬着头皮讪讪解释,声音听起来好生底虚。
“那你就按我说得做!”骆怀祖看了一眼张潜画的地形草图,却认不出上面的火炮到底是什么东西,皱了皱眉,沉声吩咐:“第一,不准任何人,包括庄子里的佃户,再喝河水。最近一个月,全都必须喝井水,并且每天派人检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