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大唐的礼节!”贺知章对谁都一样厚道,看着卢藏用的背影,故意大声补充。“俗话说,无心之失,不能算错。以卢学士的气量,肯定不会跟一个后生晚辈计较这些。”
目送对方的背影去远,他又迅速扭过头,低声数落张潜:“小友,长安并非山门之中,说话之前,务必三思。卢学士还是个气量宽宏的,若是碰到那些睚眦必报之辈,你少不得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晚辈,晚辈真的并非故意!”张潜双手抱拳,连声喊冤,“晚辈才出山没几天,诗也没背过几首,真的不是故意慢待那位规翁!”
这是一句大实话,虽然张潜是文科生,但他也没本事将大唐所有诗作全都倒背如流。除了李白,杜甫,贺知章,白居易、张若虚这些大家之外,他连贾岛的诗都未必能记得起三首以上,更甭提这个在唐宋诗人里原本排不上号的卢藏用?
这就好比每年高考,各省的文理科状元,大伙基本还能听说一下。榜眼是谁,就很少有人在关心。至于排名在三百开外的,恐怕除了他父母和同伴同学在乎,其他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况且按照二十一世纪习惯,先前张显主动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哪怕对方真的是一位名人,也已经算给对方极大面子了。谁想到这位卢藏用,竟然把他自己看得那么高,非要跟贺知章和张若虚两个比肩才行!
“没听说过别人名字,以后你只要说一声久仰就行了。没必要还装什么愕然,更没必要解释。”张若虚也将目光从卢藏用的背影上收回来,再度低声教训张潜。
“晚辈明白了,遇到寂寂无名却自视甚高之辈,说声久仰肯定没大错!晚辈谨受教!”知道对方出自一番好心,张潜再度笑着拱手。“然而,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卢学士乃儒家君子……”
“嗯,嗯,嗯……”张若虚被问得连声咳嗽,果断侧开头,不再于同样的话题上跟他纠缠。目光之中,却分明又带上了几分狐疑。
‘这小子真的不是纵横家的门徒?
老夫怎么越看,越觉得他是苏秦、张仪的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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