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就是个骗子。然而,猛地顾忌到这样说,可能会对自家兄长造成的后果,她将下半句话,又硬生生掰了个巨大的弯子,“请来的客人,据说有一些奇异之处。”
“回公爷的话,大师身上衣物,皆非世间所见!”任全咬了咬牙,主动插嘴。“在下连日派掌柜和伙计按图索骥,都找不到其产地,也查不出其用的是什么布料。至于裁缝手艺,更堪称巧夺天工。”
如果庄主任琼现在就撒手西去,家事肯定会落在其续弦夫人手中。别的仆人无所谓,作为一直贴身保护任琮的家将,接下来,他任全的日子肯定非常难过。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将任琼救活,哪怕是跳萨满,他也会建议全力一试。
“既然是异人,就让他试试也好,以免留下什么遗憾!”见任盈盈本人没有反对的意思,段怀简立刻就有了主张,顺着任全的话,笑着吩咐,“孙御医,还请您老进去盯一下。以免大师的举动过于不合常理!”
“既然段公爷吩咐,老朽就进去看一看!”孙御医得不到段怀简的支持,更不敢得罪此人,无可奈何地拱手。
急着探望朋友父亲的张潜,哪里知道自己一句怼人的话,还引发了那么多故事。拔腿迈过了门槛儿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屋内的床榻前。
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他的鼻孔,熏得他五腹六脏阵阵翻滚。借着昏暗的灯光向床上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枕头上,气若游丝。
”阿爷——”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硬气,迅速消散。小胖子任琮跪在床边,放声大哭。
“哭什么哭,你哭,就能把他哭好不成?”张潜又是鄙夷,又觉得小胖子可怜。抬手将他扒拉到一旁,低下头,仔细检视病人的情况。
嘴唇干裂,脸色灰中透红,皮肤暗淡无光,露在被子外的脖颈,耳垂等处,褶皱非常清楚。很明显,任琮的父亲任琼,已经处于脱水状态,情况非常不妙。
伸手在对方额头探了探,有股滚烫的感觉,立刻顺着手指传了过来。再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映入张潜眼睛的,则是一根被布条裹成粽子般的胳膊。露在外边的靠近肩膀位置,已经肿得像大腿一般粗细,黑里透亮。
“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顺便窗户纸上戳两个洞洞通风。别让洞口冲着你父亲就行!”心中暗骂了一声庸医杀人,张潜果断大声吩咐。
六神无主的小胖子任琮,立刻找到了主心骨。收起眼泪,连声答应着扑到窗子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