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司巫偃瞪大了眼睛。他捡起龙鳞,皱了皱眉,掐着诀将龙鳞掷了出去,龙鳞将舆象图压得变形,却又被弹了回来。
司巫偃手上不停掐诀,龙鳞却一直被弹回。
伯阳见状,呵呵笑道,“老小子,你这术法不行啊。”他话语间虽是嘲讽,说完却扔皱眉盘算。
司巫偃冷哼一声,“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这酒有问题,画的图不精细!”
伯阳啐道,“我呸,你游山玩水,荒废了十年之功,还好意思来说我?”
司巫偃自知理亏,他看着舆象图,插着腰挠着头发,连带着又揪下了几根。
“不可能啊,这明明是算出来在雍州了,怎么就找不到在哪儿了呢?”
他又试了几次,全无效用,随后又连连变换施咒的手势、念咒的语气声调、乃至龙鳞投放的方位都改了又改。只是司巫偃怎么把龙鳞扔过去,龙鳞就怎么被弹回来。
此刻司巫偃满脸通红,已分不清是偷喝御酒所致,还是羞愧难当所致。
两个孩子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多言。缙黎挠了挠耳朵,凑到姬桓旁边小声说道,“少主,为什么太祝公看起来,像是在跟自己斗法一样?”
司巫偃突然收诀,一把握住龙鳞,转过头对缙黎喊道,“小子,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司巫偃的脾气古怪至极,喜怒阴晴不定,这一日之间已是反复多次,见他突然问向自己,缙黎心里含糊了一下,心道“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见,莫不是我说错了话,惹得太祝生气?”
这么想着,缙黎连忙摇了摇头,抿着嘴往后退了一步。
姬桓见状,将他扯回来,“太祝公不是生气,你说便是了。”
缙黎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司巫偃,见后者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子以为,那舆象图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似乎熟悉太祝公所施的每一个咒和诀,就好像……那边也有一个太祝公一样……”
“那边也有一个我……”司巫偃重复着缙黎的话,转过身问伯阳,“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伯阳点点头,两个老头子异口同声地说道:“禁制!”
司巫偃叉着腰大笑,“就说嘛,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我司巫偃算不出来的事儿!如果有,那便是我自己干的事儿,啊哈哈哈哈!”
“你自己布下的禁制,自己破不掉就罢了,竟连认都不认得,还是人家小孩子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