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指间运力将手中的两颗盐梅依次弹向空中。缙黎退后半步,稍作瞄准便引弓放出一箭,随后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条件反射般地放出第二箭,只听“嗖——嗖——”两声,箭矢便钉在院外的一棵树干上。
伯阳抬手将箭矢收回来,只见两只梅子分别穿在两根箭杆上,箭上却没有箭簇。伯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难道是自己失手,将箭簇留在了树干上?
缙黎低下头,挠了挠耳朵,小声说道,“今天刚做好的杆,还未来得及安箭簇……”
闻言,姬桓笑了,心道果然还是武器不合适,缙黎不适合用刀,不过弓箭再怎么精准也只适合远战,仍需给他找一件趁手的兵刃。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天色已晚,明日再练!”
“是!”缙黎听罢,忙放下弓箭,搀扶伯阳回了屋,又为姬桓铺好了卧榻。
姬桓自小跟着父亲在军中长大,凡事都是亲力亲为,以往也不曾用人服侍。现下他见缙黎如此殷勤,心里别扭,便道,“我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这事儿我自己来吧。”
“您是少主,我是家臣,这是我应该做的。”
“少主……是啊,我还是虎贲氏的少主啊,可虎贲氏的‘宗主’,究竟在哪儿呢?”姬桓默默想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想起白日里与太史伯阳的谈话,更是觉得苦闷不已。
在姬桓养伤期间,伯阳接到了郑国姬掘突转来的书函,内容大致是天子驾崩于骊山、诸侯貌合神离,种种诡谲之事层出不穷,让自己多加小心。伯阳思虑一番,日间见他身体好转,最终决定将周王崩殂的消息告诉了姬桓。
姬桓听罢如雷击顶,默然许久,才说道,“孙儿无能,没能救下大王,救下太子的性命……”
“桓儿,你不能这样想——”
“但孙儿认为,我已拼尽全力尽忠职守,所以……无愧于心。”
伯阳闻言一怔,随即赞叹不已,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心性,言道,“君子者,尽人事而知天命。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真是长大了。亏得那些嘴里空话效忠王室,背地里憋着篡夺大位的诸侯,也好意思花言巧语邀你过去。”
伯阳说着,拍了拍放在手边桌案上的两个木匣子,里面放着周王室册命诸侯的玉册。两份玉册的内容几乎一样——册命姬桓袭承虎臣世职,执掌虎贲卫士、拱卫天子。
册命的内容雷同,却出自两派之手。
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