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保姆敲门来通知古晚晴去客厅。
说是韩广源有事找,还很急切的模样。保姆见惯了这样的事情,早就会拿捏韩广源的脾气了,所以,保姆的急切便是真的有事发生。
古晚晴正巧在睡觉,染了风寒后,头总是晕沉沉的提不起精气神来,在应答两声之余,赶忙着换好衣服、整理仪表出了门,直奔着客厅而去。
客厅里也就只有韩广源和陈霸天两人,就连平日里四处游荡的保姆都被支棱了出去。
韩广源穿着灰色的长衫,底下是双黑色老棉鞋,他正抱着手臂,微微侧着目光跟陈霸天在侃侃而谈。
看上去,陈霸天的面色并不是很好,活生生被隐藏在他虚假的面容之下。
陈霸天垂着眼没说话,时不时也会应上两句韩广源的话,当然更多时间是在听着韩广源的交代。
古晚晴了解陈霸天,所以她知道,韩广源一定提了什么让陈霸天不满却无法抗拒的事情,陈霸天才会将那只藏于右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年过半百,又常在江湖上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隐忍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让古晚晴琢磨不透。
古晚晴没有着急吱声,低着头,眼皮下翻,而后手垂荡在裤腿处在拉扯着衣服下摆,走的急,竟然没发现衣服褶皱不堪,她顺着折痕抚摸着。
两人没有与她说话之前,她势必是不能插嘴说话。
又不能显得很无所事事,所以她就随便找了个可以糊弄的动作去等待着两人的谈话完毕。
这时候,韩广源仿佛有所察觉,他看了一眼古晚晴后,将烟掐灭在灭烟器里,烟灰在眼前一晃就消散了。
韩广源圆润饱满的眼睛转动着,他指着旁侧的沙发道:“过来坐。”
古晚晴便坐了过去,手按在沙发扶手上看着韩广源,嘴脸勾勒出一个极为乖张的笑容,隐隐藏着。
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到陈霸天身上,陈霸天也在看着韩广源。
外头天黑了,屋子里灯又不亮堂。
光影一明一暗,三人在屋子里沉默许久。
许久后,饶是一家之主的韩广源开了口,略微清清嗓子,抽了烟后卡痰的感觉只有抽烟的人才懂。他说:“知道喊你来什么事?”
古晚晴顿着,静了片刻,在这一瞬间头皮有短暂发麻,这样处境下,说是毫不惊慌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眉毛末梢微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