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后合的人在后不远处跟着,那一人走向一面善之人,怔怔地说:我是猪。前后当场笑趴下一大片。
八月十五月明之夜,我们泛舟圆明园湖上,明月梢头,倒影水中,歌声笑语,此起彼伏。两船相错之间,水中鱼儿纷纷跳起,带着满身月光,如被我们歌声所惑而出。有一条竟跳入了我们的船中,当场被我们扑住。带回宿舍,用裁纸刀收拾了,放在脸盆里加水在私藏违法的电炉上煮开,只放了从麦当劳拿回的一袋盐,鱼香满楼啊!不久门外就排上了大队,每人只能喝一勺。
全校有两个通宵教室,我终于去了一次,因为要复习的东西太多。一夜昏昏沉沉,没看几篇文字。清晨之时,我沮丧离开,出门见天边淡淡的霞辉,晨风中,第一声鸟叫,然后,万鸟齐鸣,无数欢叫。不由得一声长叹,原来我来此不是为了学习,是为了此刻体会这蓬勃的生机。
那个春风沉醉的傍晚,我在一丛竹林旁,忽有所悟,不由得驻足不往。明白这世间万物,种种不同。我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我。我只是我自己,无人能代替。那是怎样一种狂喜,又是怎样一种惆怅:这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我!这是多么伟大!又是多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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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在谈笑中入睡,浑然忘记我是在荒凉的庙中或是肮脏的小店炕上,忘记我以前在路旁流下的眼泪,忘记我现在对前途的担忧。我依着一个温暖,听着一个呼吸,感到一只安全的手臂,觉得十分平静。
朦胧中有时会感到佑生轻轻地把额头贴在我的后颈,象一只蝴蝶,悄然落在花上,自然而然,毫无机心,却又充满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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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我们到了佑生说的小镇,他说不必进镇,只往镇边的一处小农庄去就是了。我赶着车,远远看着一片林子,旁边几处青砖灰瓦的房舍,倒也不显贫穷。
我把车停在树林边,把佑生从树枝和草席中解脱出来,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让我去那房舍中找一位叫晋伯的老者(我重复让他说了三遍名字),左眉上有一个红痣,只对他说他五十岁时教的学生在这里等他就是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头一次把他单独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临走之前,远远近近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有没有别人。因为在电影电视里,两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在一起,结果其中一人刚刚离开了五分钟,另一个人就被绑架刺杀死了丢了消失了走了被偷了诸如此类了。所以我连车下边都看了,以防导演在那儿藏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