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嘉此刻心里已经在打鼓了,他被钦点协助查钱成郁之死一案,宁王如今还在天牢里,而太子却单独召见他,就算是为了案情进展,傅开朗与他知道的相差无几,何必非要召他入东宫呢?
太子这是单纯的示好还是有别的意图?
那宫人将漆盘放在许清嘉方才坐过的几旁,默默退了下去,太子这才叹道:“自皇兄入了天牢,本王日夜辗转,也不知皇兄他在牢里可好?”
许清嘉虽然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傅开朗自然可以一五一十将什么都告诉太子殿下,但太子偏要来召他问话,就更令人生疑了。
不过面上却不能推搪,仍是恭恭敬敬答道:“宁王殿下在牢里一切安好!”
太子便又是一叹。
“皇兄自少年时代就戍守边陲,这才回来没几年就发生了这般大事,想来也是他命中该有此一劫。
许中丞是个能干的,案子如何进展,本王甚为关心,若是得闲了,请要烦请许中丞前来东宫告之本王一声。
本王就是个废人,日日在房里养病读书,不能帮父皇分忧,如今又累的兄长受了牢狱之灾……”
许清嘉只能安慰太子:“殿下的身子要紧!宁王也只是一时困厄,必有开解之日,殿下不必忧心!”
等他捧着被太子强赐的孤本从东宫出来时候,比之方才入东宫之时心思更是沉重。
太子的气色看着与常人无异,若是十几年前太子还有恙在身,但现如今却瞧不出半点病疾。
唯独太子提起自己的身体来,那口气似乎有些微妙。
这由不得许清嘉多想:太子到底是真的病到不能替今上分忧,还是他“被病”的不能为今上分忧?
皇家的事情,原本就说不清楚,而他如今一入长安,虽然初初衷是想着造福一方,但似乎现在做着的事情越来越背离了初衷。
他将自己查到的钱成郁之子见到他便讨钱,而且问及街坊邻居,钱成郁之子乃是个赌棍,十分好赌,常被讨要赌债的追到门上之事上报共同查案的几位大人。
原本钱成郁乃是户中侍郎,就算是报与京兆尹,也自有公门中人来管,但钱成郁却极好面子,只是一味压事。
几位查案的最近都围绕着钱成郁是他杀还是自杀争论不休,尸体已经被仵作验过,也没什么异常之处,况且又是朝廷命官,昨日已经送到了钱家去,令他们自行处理。
如今手头的证据都没办法说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