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诚满身酒气,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
他走的这处已出了最热闹的地段,灯火阑珊,游人稀少,只间或有三两个人嬉笑私语而过。
“二爷,您有酒了,既不和他们玩,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二爷,这地方冷清清的,也没甚意思,不如回家。”
跟他出门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出声相劝。
“不——回!”方寒诚一把甩开小厮要搀扶他的手,想冷哼一声——没哼出来,只打了个酒嗝,“这里清静,爷正要一个人走走,醒醒酒,你们也滚开,不许来烦爷。”
两个小厮哪里敢走开,但知道他现在心情极度差,也不敢再和他啰嗦什么,只好闷闷跟着。
方寒诚确实十分堵心。
伸出去的巴掌打回了自己脸上,方寒霄走后,他一伙朋友里渐渐起了些讥笑之声,这笑倒不见得有恶意,纨绔子弟多浪荡,嘴上没把门的,几杯酒下去以后,想说什么说什么,方寒诚若能自我解嘲,一笑也就过去了,但他没这个肚量,一赌气,站起说有事提前走了。
走出来以后,就在街上吹冷风。
没吹多久,酒意渐渐散去,不要小厮劝他,他自己也觉得傻了,把大氅拢了拢,转头问小厮:“替爷想想,还有哪里有局?爷换个地方取乐。”
小厮听他还不回家,脸有点苦巴,道:“爷,这元宵佳节,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大家要么在家团聚,要么出来赏灯,哪有多少局。”
“呸,废物,要你有什么用!”方寒诚啐了他一口。
不过叫他想,他也想不出来,便有,人家也早凑一伙了,他半途加进去总是有些不得劲,便甚没意思地道:“算了,就依你这狗头,回家罢。”
小厮大喜,殷勤劝道:“爷,这个日子出来没有空手的,您买两盏灯送给夫人,夫人看见了一定夸爷孝顺。”
方寒诚想想也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转头往灯火兴盛处走去。
走没几步,街旁有一条巷子,里面传出一阵私语。
“你说这是隆昌侯府里偷出来的?可真吗?别是蒙爷的吧?”
“爷,我多大的胆儿,敢骗您,不怕被您敲断两条腿?真,真得不能再真了!”
“那可说不准,你不是说做完这一票就收手出京了,爷上哪找你去。”
“那是不得已么,爷想,我这票做得太大了,侯府是多大的门第,发现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