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相比后院有些不尴不尬的气氛,前院也没好到哪里去。
基本上是岑永春一个人在高谈阔论。
“大舅兄,听说你这回又落榜了?”
徐尚宣的脸黑了一层——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都过去好几个月的事了,这妹婿好没眼色,现在还提!
他很不痛快地简短应道:“是啊。”
岑永春一笑:“大舅兄,别丧气嘛,状元哪是那么容易得的,我听说尊岳于世叔当年还落过一回榜呢。”
这话倒还中听,徐尚宣心里舒服了点,不过道:“我岳父和我不一样,他老人家那回是天上落雨,不慎污了卷子,才遭黜落的。”
简而言之,运气不好。他自己则是跟运气无关,就是实力不够。
“那也是没中。”岑永春手一挥,就把一概而论了,又道,“大舅兄,你这回没中,也不能全赖你,你跟着于世叔读书,但是于世叔公务太繁忙了,三不五时要出个外差,这回又才往扬州去了一回——寒霄,你还跟着了对不对?有阵子不见,下雪前原想叫你出来玩一遭,一打听,才知道你竟不在家。”
方寒霄对着他转过来的目光,慢慢点了下头,心里留上了神。
岑永春这话音有点微妙。
“这就对了!”岑永春一拍掌,又转向徐尚宣,“于世叔那么忙,哪有多少工夫专门教你,依我说,你该想法去找个书院,或是凑点银子,捐进国子监去,那才是你们读书的正途呢。”
徐尚宣一听,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那不用,我跟着岳父很好。岳父虽忙,我把问题攒下来,候到他闲的时候去请教便是了。”
书院或是国子监的教授再厉害,一个人要面对许多个学生,他跟着于星诚可是一对一的,而且于星诚还是在职官员,他不但学读书,也提前学做官,这么好的机会,哪怕徐尚宣是看见书本就头痛的一个人,他也是知道好歹的。
“这倒也是。”岑永春没有坚持,跟着点头赞同,看上去倒不高傲,一副闲聊的样子道,“大舅兄,那你先前跟着于世叔下江南,可有什么趣事?说来叫我听听——那可是个好地方,我久想去,只是母亲不许,怕我缺人管束,在外面胡闹,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母亲还像三岁般地管着我,唉,哪像你们,自在得多了!”
徐尚宣没什么城府,聊开了他也愿意多说两句,但这个他还真说不出什么来,道:“哪有什么趣事,我们不是玩去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