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所谓的不是新伤,意指这具尸体落水之前就缺少这个关键部位,至于是天阉还是后天阉割所致,以尸体的毁损程度,其实已不能确定。
但这不难推断。
因为如果是天阉,凶徒犯不着费这么大力气百般遮掩,这对凶徒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绝对不能泄露的机密。
这具尸体至今才打捞上来,其面目长相已完全湮没,亲爹娘来也不可能认得出来,只凭天阉这一个特征,指不出什么查探方向。
但凶徒的这一把火告诉了于星诚等人——凶徒认为能指出来。
那么,就只剩下了后一个可能,他是人为阉割。
一个好好的男人,当然不会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这么干,恰恰是为了讨一口饭吃。
天下用得起并且有权利用这类自残以投身的特殊人群不多,大概就两处地方,一是皇宫内禁,二是诸藩王府。
如此,目标一下子缩小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在仵作说出那句话以后,于星诚立刻就下令不用再查了——从这么具尸体身上,实在也不可能再查出别的来了,能有这一个发现,都算是奇迹。
他命薛嘉言领人留下把尸体看管好,然后带着仵作和方寒霄,直接往后衙走。
他要去见延平郡王。
这个时辰延平郡王本该安歇了,但前衙起了火,他哪里还敢睡,撑着爬起来,在下人的搀扶下站到门边去张望,恰见到于星诚匆匆前来,忙问道:“宪台,火势控制住了吗?”
于星诚点头:“郡王放心,还要多谢郡王派去的人,火势没蔓延开来,应该再过一阵就好了。”
延平郡王松了口气:“哎,这就好。”
两边进了屋,延平郡王回到了罗汉床上,也命人搬椅子请于星诚坐下,然后道:“这么晚了,宪台还带了人来,可是查出什么端倪了?”
于星诚也不瞒,简洁明了地把自己这两天一夜查案的经过说了一下以后,再示意仵作说话。
仵作跪着,一五一十把之前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延平郡王听着,脸色极为意外又震惊:“居然如此——”
以他心中猜测,害他的不是韩王就是试图嫁祸的潞王,但猜测做不得准,他喊出来也没用,没想到于星诚却是厉害,来的隔日就寻到了新证据,且比旧证据长枪要硬实得多。
毕竟找支长枪丢下容易,于星诚从入手到最终查到尸身蹊跷的一连串经过却是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