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只能当一个受气包。
跟着他从齐国过来的小厮夜夜晚上流着泪为他包扎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口,流着泪:“公子,您受苦了。”
厉久并不答话,而是攥紧了拳头。
他的野心蓬勃燃烧,暴戾的心绪如海水般翻腾,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拥有力量,将这些人踩在脚下。
原本厉久以为,日子就是这样慢慢过去。可他还是遇到了那个命定的插曲。
楚国的太子。
第一次在军营里看到楚国太子的时候,厉久正被一个士兵一拳打倒在地。附近围着的士兵哄堂大笑,言语间夹杂着粗鄙下流的问话。
突然刹那,天地戛然静止。周遭是铁甲整齐跪下的声音。
他们在高呼“太子殿下。”
楚国的太子?
厉久躺在泥土里,眼睛肿到看不清天空,略微带着讥讽地想。
恐怕这个太子,便是来看他笑话的吧。
齐国一边讨好楚国,一边暗地发展自己的力量,同其他国家交好的事情可算是犯了众怒。但现在楚国也无力出兵,只能欺负欺负他这个质子,威胁齐国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片朦胧里,他看到一片玄色衣角接近,温润如玉的嗓音轻轻传来,紧接着便是贴到脸上的布帛,还有手掌温热的力道。
“你没事吧?”
身穿玄色蟒袍的楚国太子将手递了过来。
太子看过来的眼神里,没有厉久最熟悉不过的鄙夷和轻落,只有真挚的担忧和平和。仿佛被人踩到泥里的不是楚国敌对国家的皇子,而是任何一个需要被他帮助的苍生之一。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
厉久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握上了那只手。
后来,他们也就自然而然地熟识了。
楚国太子和敌国质子,想来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组合。即便楚蕴是太子,平日里也不敢表现地和厉久过于接近,而是私底下联络。
厉久本就心思深沉,只要他想要同一个人交好,那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简单到甚至楚蕴把他视为自己一生之友,事情大小无论巨细都说于他听的地步。
“殿下!齐国最近愈发狼子野心,那齐国质子接近您定是不安好心啊!”
幕僚苦口婆心地劝阻楚国太子,“同赵国结盟的齐国现在可谓是狗仗人势,使者已经正式向我国提出释放质子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