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千越兮并没有用身体力践他到底行不行,却也把宗辞折腾地不轻。
虽然心里知道他应当是不想在没有准备还略显仓促的情况下伤到自己,但宗辞依旧敏锐地发现,自己先前那句“行不行”竟罕见地让天机门主耿耿于怀。
最后白衣少年整个人都像一朵被人采撷完毕的红豆花,没有骨头般靠在千越兮的身上,任由对方带着他到灵泉里清理,眉梢和眼尾挂着疏浅的懒散,一边打哈欠一边抬起手,眼皮子都在打架,分外困倦。
天机门主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他仔仔细细将少年清理了一遍,穿好衣袍,将人抱到厢房的软塌上。
少年一只手撑着头,垂眸看着男人深深浅浅的倒影。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和天一聊天时,对方悄悄同自己讲述的【年幼千越兮老神在在下山历练,明明前任门主千叮万嘱莫要沾染太多红尘,结果没想到小门主虎的很,下山就是一通操作猛如虎,游荡了大片大陆不说,还声名远扬让不少大势力都盯上了他,最后还是门主含辛茹苦老父亲般处理善后。如今千年过去,小门主当初用的化名依旧还是修真界多年以来流传的神话,成为无数说书人养家糊口的本事,没事就添油加醋加工一下以至于越来越富有神话色彩】
谁能想得到,面前这位恍若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机门主,曾经还有那么一段充满趣味的往事呢。若是天一不说,宗辞还真以为千越兮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一副圣洁无暇,不染尘埃的模样。
现在看来,就像宗辞依旧怀揣着一身少年意气那样。有些东西并不会消失,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融入骨血。
就像自己上辈子修的无情道,现在道途崩裂,此世反倒像是走了极情道一般,一举一动全凭心意,和当初的无情道就是两个极端。再想起另一个反面经典例子清虚子,想来无情道的修士也是被压抑地狠了。
宗辞自己也不讨厌就是了。上辈子他已经经历了凌云剑尊的一切,连带着这个名字带给他的荣耀,名誉,声望;过往,纠缠和苦痛一起,全部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这一辈子他只想安安心心做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不想证什么大道无情,平安喜乐就好。
白衣少年阖着眼眸,无声地弯了弯嘴角,长袖一扫,轻轻扣住了男人修长的手指。
“炼药的事情莫急,马上就要天亮了,不如同我歇息一会。”
感受到周身一沉后,宗辞满意地将身上的薄被分出一半,扣着千越兮的手,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