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了贵客,自己去领罚。”
鬼域之主的声音很冷,几乎要掉下冰碴子来。
“......是,君上。”
宫女哆哆嗦嗦地离开,最后就连身形也维持不住,越发让宗辞疑惑。
待到洞府无其余外人后,厉愁才重新回过头。
此时的他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视线落在已经穿好那套白色衣服的宗辞身上。
男人乌发散下,眼眸狭长锐利,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身上白衣胜雪,即便在这样昏暗的鬼域也亮地像是落到深渊里的星星,轻而易举便能夺得别人目光。
一切的一切,都和厉愁记忆里的师兄没有区别。
“师兄。”
厉愁贪婪又满足般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神莫名瘆人,“药已经准备好了。”
看他这幅样子,是铁了心要给自己治疗了。
宗辞内心轻叹一声,却也因为治疗这事的确符合他的希冀,没有过多抗拒。
“好。”
要是能多活,谁愿意死的早。也许就像厉愁说的那样,他也没必要心心念念着这个人情,对方也许不过把这个看成赎罪,别无所图,只求心安。
见宗辞应下,厉愁才终于放下心来,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喜色,“那我们便趁早过去吧。若是时间来得及,今日应当能确定这个方子效用如何。”
都已经同意治疗了,再不配合也说不过去。
宗辞便点了点头,将自己心头那些残留的情绪挥去,正准备迈步,却听到男人低低的声音。
“师兄的头发乱了......我为师兄绾起可好?”
为了佐证这句话,厉愁手心里也适时出现了一顶银色的发冠,银丝古朴厚重,上面插着的发簪泛着寒光,一眼看上去还能看到其上精美的微雕。
好家伙,不仅仅是衣服,就连发冠也整了个同套。
似乎是察觉到宗辞惊疑不定的目光,鬼域之主敛下眉眼,轻声解释,“说来惭愧。为师兄铸造身体的时候,总觉得不够,便也让人做了套衣服和发冠来,权当留个念想。”
“如今能够用在师兄上,也算是好事一桩。”
哪有留别人衣物做念想的,难不成是想为他建一个衣冠冢?
宗辞盯着发冠上毫发不爽的花纹,委婉回绝:“不必了,我早已经习惯不束冠。散着倒也自在。”
厉愁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