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稳,气急攻心,在原地突兀地呕出一口血来。
原本他身子骨就弱,虽然先前被清虚子逼着吃下玄桑神果,又在天机门调养数月,但到底神魂拖累了身体,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昏迷前最后一秒,宗辞看到男人绣着暗纹的衣襟和袖口,近在眼前。
如今看来,是他的魂魄再次发生了转移。
一边感受着魂魄的拉扯感,宗辞也一边在心里暗暗焦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迫转移灵魂。相当于如今天山的情况和局势,宗辞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
万一千越兮固执己见,坚持要以命易命,或者是将他昏迷的身体送下天山,自己回天机门,动用权限启动天一口中说的那个阵。那等宗辞的魂魄从鬼域转移回去,想必一切为时已晚。
就像宗辞语无伦次里说的那样,他何德何能让对方为自己做这么多。
先前他并不知晓,被蒙在鼓里。如今他已经知晓了一切,若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那才是笑话。
若是千越兮真的将他送下天山,自己回去承受天道的责罚,那宗辞便是以燃烧神魂为代价,也得回去拆了他那座天机门的。
若千越兮死了,他宗辞又有什么脸独活?
就在一片混沌伴着迷迷糊糊的思绪里,宗辞察觉自己似乎能控制身体了。
他睁开眼。
天山上冰冷的雨雪早已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黑暗的洞府。
洞府内很昏暗,睁大眼睛看才能看到远处的桌面上幽幽燃着一盏灯,看到灯上跳着金红色的烛火。
这里没有天机门常用的香料气息,反倒透着一丝丝不大好闻的铁锈血腥味。
几乎是一闻到这个气味,方才宗辞心底那点渺小的期待就落了空。
厉愁在鬼域为他铸造的那具身体,许是常年泡在血池里的缘故,上次身上的血腥味让宗辞记忆深刻,几欲作呕,很难就此忘却。
原本宗辞以为,上次魂魄转移不过是意外,没想到如今又迎来了第二次,还是在那般紧要关头。
他闭了闭眼,感受着身体里像是被抽空的力道,慢慢从床榻上坐起。
他想找厉愁问清楚,对方将自己魂魄三番五次扯到鬼域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洞府里空无一人。
宗辞保持着这个姿势,侧耳听了很久,只隐隐约约听到从遥远地方传来的重锤声,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