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辞抱着剑坐在灰色的岩石上,眺望着下方远山云雾。
日头刚刚初升不久,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浓浓日光里,远远地看去,像是有人横空洒下一把金粉般,晃得人眼睛发麻。
小小少年板着一张脸,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内心的紧张。
他盯着蒸腾的雾气,脑海中回忆着出招挥剑时的一招一式,一时间有些发愣。
直到那段青色的衣角出现在他身旁,宗辞才回过神来,跳下这颗瘦骨嶙峋的怪石。
在他的身后,夜色还未完全消退,青衣道长就站在夜幕和日光的连接处,深邃的脸庞被光源切割,无端让人心头一紧。
宗辞下意识就想唤一声师尊,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今天这两个字就像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幸的是,清虚子似乎没能注意到少年这点异常。
就在宗辞愣神的瞬间,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小小少年立马驱散了自己多余的想法,忙不迭抽出手中的剑,一板一眼地摆好姿势,准备开始迎接清虚子的考校。
日光氤氲的山头,小小少年提着一把剑尖几乎要碰到地面的长剑,宛若游龙般舞动起来,动作虽然稚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滞塞,反而像模像样,简直不像一个七八岁小孩能够使出来的剑招。
离少年不远处的地方,青衣道长负手而立,苍眸深邃,面容清冷淡漠。
有时宗辞某个动作有误的时候,清虚子会让他停下,然后拿出自己的剑为他现场演示一遍。偶尔也会手把手上前矫正他握剑的姿势,还会十分冷酷无情地让他别停,对着山门练习挥剑三百次。
“你的剑什么时候能够超过我,你就可以出师了。”青衣道长轻哼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在此之前,凌云,永远不要停下你挥剑的手。”
在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下,宗辞竟然也没有发觉时间的流逝,身体也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疲惫。
他站在太衍宗主峰的山崖上,将清虚子传授的剑法从头至尾演练了一遍,不知不觉陷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右手在不知觉的情况下,用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剑法。
说是不属于自己的剑法并不准确。准确的来说,是属于未来凌云,却不属于七岁宗辞的剑法。
清虚子没有出声,宗辞没有停下,他就这么舞着剑,从日出一直使到了日落。
越到后面,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