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的地步。
容敛知道,他和母亲是不同的。
他们都有尾巴和耳朵。
容敛经常一激动就会在头发里冒出一对雪白的耳朵,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母亲才很少让他一个人出去。
因为外面那些人没有他们好看,也不像他们一样可以冒出耳朵,甚至他们看到这样有耳朵尾巴的人还会尖叫打骂,请道长来念咒。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母亲才会用法术修改自己的容貌,变得没有那么张扬。
容敛既不想说自己的委屈,也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下人的细碎言语。而是乖乖地坐下来,收敛了脸上的张扬表情,低声道:“没有,刚才在院子里转了转。放心吧,母亲,我没有乱跑。”
这个府里,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们。
甚至就连容敛名义上的父亲,看着他的眼里,同样带着冷漠。
在容敛十岁那年,他的母亲忽然大病一场。
虽说母亲的病一直不大好,但那一年却突然急剧恶化。就连大夫都摇着头说难以撑过冬天。
容敛便日日夜夜守在门前,守着冒白气的小药炉。而他名义上的父亲,却拥着几位新入府的红莺绿柳,在湖心亭上嬉戏调笑,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在母亲病重的时候,男人没来后院探望过一次。反倒是主母假惺惺带着人来了几趟,隔着远远的都能感受到那股恶意。
容敛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人类。
开春的时候,母亲的病终于好转了。
某一日晚上,容敛看着母亲伏在床边,从喉咙里呕出一颗带血的妖丹,用匣子装了搁在床头,带着他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那时容敛已经醒事,知晓自己半妖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这代表什么。
只有纯血妖族才能变成原型,像容敛这样的半妖,是只能局部妖化的。
而妖丹,又是妖族的力量源泉。若是失去了妖丹,就等于失去力量,再也变不回原型。
他疑惑地看母亲,可母亲只是低下眉眼,摸着他的头发,神色温和,像是抚开的云雾。
“三爷救过我,我欠他一条命,是我对不起他。若是不还他这条命,按照青丘一族的规矩,我便是要剃了头发,去吃斋念佛的。”
帝姬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得很深,“现在好了,喜欢也罢了,还清了,我们便能回去了。”
“母亲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