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兢无端失踪,封如故不得不将全盘压力背在自己一人肩上。
为了践行那同命之诺,他再也没睡过一次觉。
因为封如故的疯名早在丁酉那里挂上了号,一旦遭遇围杀,精锐之徒便尽冲封如故一人而来。
每每拼杀而出,封如故横剑掠身过处,草木俱腥,步步流丹。
偶有歇息之时,他也是加紧布置结界,查看弟子伤情,偶尔甚至还会同他们说上一两句俏皮话。
有弟子着实心疼他:“封道君,你睡吧,我们来守着。”
封如故笑着,眼波一泛:“怎么,心疼我啦?”
在场多半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怎好承认自己心疼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同辈同性之人,何况那人又生得画一样,是哪怕精勾细描也难以绘出的写意人,不由得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再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
封如故得了戏耍人的乐趣,便仗剑大笑而去。
谁都看得出来,封如故这副模样太不对劲了。
他连“疲累”这种情绪都不再表露出来,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盏灯,拿自己的命烧出无尽光亮,好在无尽暗路中为他们映出一条明途。
所有人都攒着一口气,挣着命活下去,且盼外面的人速速打开一条大门,杀将进来,救他们出这沉沦苦海。
盼星星,盼月亮,却叫他们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某夜,封如故寻了个隐秘处,借归墟剑法之诀,在体内再次融进了充足的魔气,修改了阵法。
这些日子,他日夜和几名擅长阵法的年轻修士推演此阵,总算推演独创出了一个魔道阵法。
有此阵法麻痹丁酉等人,他们或许能得上一两日的喘息了。
但封如故仍不肯懈怠,在弟子们累得东倒西歪时四处巡视。
巡到东侧时,他隐见一条人影从山梁上急急奔来,竟是直冲着他们来的。
因为是拿精血在熬,他的眼睛早看不很清楚了,一切行止皆凭感觉。
这一月有余的奔逃,早将他磨出了一双明亮的心眼。
他拔剑喝道:“谁?”
众家弟子早是训练有素,听到封如故有动作,纷纷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那身影听到封如故开口,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呻·吟:“是我……”
有人先于封如故认出了那人是谁,急急收了剑势:“文公子,你回来了!”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骑鲸南去 作品《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71章熬尽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