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被陈知县请入后院,远远望去,知县大人与随从,正在收拾行囊。
见他到来,陈知县急忙拱手施礼,将他让于一旁的座位上。
陈知县命人看茶,又屏退众人。
他未待文鹏开口,说道:“慕容老弟,本县知你,定会登门来找,故而在此等候啊。”
文鹏不解地问道:“父母官大人,这究竟是何故?您可看到,受害者的亲属,跪在衙门外,全指望大老爷您,为他们申冤作主呢?可这真凶竟然逍遥法外,这王法何在啊?”
知县大人放下茶杯,连连摇头,叹气道:“不瞒老弟,本官也是无能为力啊。我已得到吏部调令,要调我前往浙江行省,出任嘉兴府知府。本官早已卸任,待明日与新任知县交接,即刻赴任去了。”
文鹏吃了一惊,恭贺道:“知县大人,可喜可贺啊!如此,便是平步青云啊。”
陈大人似乎并不开心,他意味深长地回道:“慕容老弟,莫以为本官和他们乃是一丘之貉。本官虽官职卑微,却深知身为一方父母官,当爱民如子,为民请命,造福百姓之理。如此调动,便是让本官远离烟雨庄,莫再插手此地事务,将此案永沉海底。”
见文鹏欲问,他接着说道:“本官知老弟想问,为何又将凶犯放了?实不相瞒,许二少的家人,已疏通关系,将此案发还重审,许二少及其帮凶,当堂翻供。关键的几个目击证人,全已失踪不见。受害人左邻右舍,又举家迁走。陈许氏及受害人母亲的证词,又不能作为主要证据。五人一口咬定,是其中一名家丁所为,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至于镰刀上的指纹,更是借劝架之名,无意中沾到……”
文鹏听罢,心中一片凄凉。他知道,许家已买通证人,找个人出来顶罪,如此便不能定他的罪责。
陈知县劝解道:“本县知你重情重义,仗义执言,我又何曾不想查个水落石出?事到如今,我已无能为力。许二少是他许家唯一的嫡子,定会舍了命,要保住此人。他三个姊婿,一个在地方为官,一个在刑部为官,一个嫁给了锦衣卫。令泰山虽说势大,毕竟在野,不在朝。你有大好前途,莫把自家牵连进去。无凭无据,难定其罪。若是告他不成,反落个诬陷之罪,便是自毁前程。本官与你家也算同谊世交,令尊虽说客死他乡,可你莲儿姐,我是打小见过。正是出于此心,才不愿你插手此事。”
陈知县又是一番劝解,推心置腹,道明利害,又将一包银子交于文鹏,让他转交给陈家,也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