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止在抑郁严重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世界上只有他和言喻两个人,为什么世界上不只有他和言喻两个人,诸如此类,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答案当然无法得到,但他在压抑悲观的思考中得出了更加压抑悲观的结论——正因为没有答案,所以言喻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他。
美丽的皮囊千千万,他岑明止哪怕有什么地方合了言喻的胃口,也不过是那千千万分之一。
言喻起得太早,吃过午饭就困了,要回房间补觉。江楠睡够了不乐意陪他,自己跑出去玩了,岑明止打开.\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他以为白幸容至少也对他有一点动心,未必非要在一起,就这么暧昧相处似乎也有意思。却想不到高中毕业白幸容一言不发,跟着全家办了移民。
夏天,很热,下了雨,闷到呼吸都困难。言喻人生第一次受挫竟然是因为他——在机场大楼里狂奔,终于在白幸容入关前把人拦住。质问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却不告诉他,为什么明明知道要走,却不拒绝他的追求。
白幸容清澈的眼睛弯起来,有些遗憾对他笑了一下:“可是我一开始的时候就拒绝你了啊,言喻。”
那是什么感觉呢,应该还是生气多一点吧。
那些刻意的纵容和暧昧如今回想起来全是去他妈的欲擒故纵,是白幸容对他的戏弄和嘲讽。这么一想好像对这个人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了,本来小时候的冲动就做不得数,再说言喻也不能忍受自尊被谁这样放在地上踩。
大厅里的光有些晃眼,他这么一出神,远处岑明止的身影就在人群里消失了。言喻找了一会,不得已放弃,低头问白幸容:“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幸容晃晃酒杯:“八年了啊,言喻。”
是的,八年了。
言喻这时候倒是想起来,距离那天狼狈的自己,原来已经八年了。
白幸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红酒荡出一圈浅浅的涟漪,映着头顶的灯光,像粼粼洒下了一把星:“移民是早就决定好的,我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
言喻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他难道还需要这样一句道歉?
“不过现在我回来了。”白幸容再一次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同他笑:“听说你也还没有固定的伴侣,不如考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