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一个人在。沈姒处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上,她比自己想的要平静得多,一个人安静地收拾东西,连眼泪都没有。
秋初的院内叶残红瘦,别墅前的花枝茎叶在前几天的骤雨中颓败。
沈姒在檀宫别墅养了不少名贵花卉,都是和齐晟在一起后倒腾的。
从前她总觉得他的生活没什么烟火气,连别墅风格都冷得没半点人情味,当时很乐意花时间一点点打理,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情。
有段时间她还学过做菜,研究了很长时间,但他反应平平。
大约热情都是需要回应的,得不到预期的回报就会一点点消减。记不清什么时候起,她不怎么折腾了,也几乎不回来了。
现在想想,好像许多事情的结束都在不知不觉中显露过端倪。
人说明知不可能的爱,就像故意去按发炎的智齿,从疼痛中获得莫名的快感。
可其实,快感是短暂的,疼痛才是经久不息的。
你看,疼痛终于压过快感了。
沈姒苦涩地笑了笑,心底一片荒芜。她整理好行李,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指尖慢慢描摹过一个轮廓。
也许真如尤瑟纳尔所说,“这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她也从不后悔有过的心动,可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落魄到卑微求全地喜欢他。
三年了,她早该离开了。
从前她只想要他一个态度,到现在才发现,她只是忍不了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慢慢失去自尊和自我的自己。
落地窗外冶艳的阳光有些刺眼,前几日的疾风骤雨留下的积水快被晒干了,所有的痕迹都在消匿。
连雨不知夏去,一晴方觉秋深。
沈姒看着玻璃窗里的虚影,拨出一个电话,声音史无前例的平静。
“帮我清点一下名下所有资产,我最近想出去散散心,短期内不想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