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您教的好。”
沈姒握住弓箭的手垂落在身侧,黛青色的旗袍暗香流韵,银色的花蔓别几颗白珍珠在襟口,花枝顺着后腰蜿蜒而下,艳光流泻。
她语气细细柔柔的,含讥带俏,“不喜欢我迎接你的方式吗?”
对面落下沉沉地一声嗤笑。
齐晟看着她,略长的眼尾挑起一点,明明该是满目的轻佻和风流,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抬了下手,无需多言,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上,“你就这么记我仇?”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搭弓、拉箭,箭矢骤然离弦。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那只箭同样贴着沈姒颈部擦过。
箭头锐利的刃和她的脖颈只隔了分毫的空余,她甚至能觉出箭身擦过时掀动的空气和细微的声音——
他的箭术的确高超,没伤到她一丝一毫,但这种体验实在惊悚。
“好玩吗?”齐晟看着她失色的脸,像是得了一种新意趣,眼神暗了几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倒没跟她动真格的意思,他生气根本不会说,只会毁。
回应他的是一杯滚烫的茶。
射箭馆里十分安静,明朗的冷光从悬顶劈落,穿透了稀薄的空气。沈姒有那么几秒的愣神,捂住脖颈惊魂未定,回过神时顿时恼了,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他,“齐晟你有病吧你?”
描画的瓷杯砸到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洇了他一身茶渍。
齐晟慢慢眯起了眼。
他最烦她这股作劲儿,“又闹什么?你这两天没完了?”
好一会儿,不见她说话。
他再靠近一步,沈姒咬了下嘴唇,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齐晟身形一顿,微微蹙眉。
没料到她会示弱,又或许她这张脸在示弱的时候太有说服力,这里的空气都一点一点搅乱了。
齐晟心底忽然很燥,顺手拨了下她的脑袋,“哭什么?”
他沉着脸,阴鸷的眸色却逐渐转淡,全然没有往日的刻薄和狠戾,“拿我当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心慈手软。我受伤,你还挺委屈?”
沈姒根本不让他碰。
“我哪敢委屈?我哪敢委屈!”她声音往上抬了八度,越想越憋屈,“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去剑桥市接我的,是你自己说要当我舞伴的,我在梅耶馆外等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