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孟晚玉一直在闹。
傅添在外面见了哪个女人做了些什么,她都会在餐桌上一一说给还是孩子的傅时津和傅漫听。
说得多了,孩子自然会产生逆反心理。
从最开始的同情,到最后,冷眼旁观。
也不是说他们不站在母亲这一边,只是他们很清楚,他们的父亲对母亲没有爱。
既然没有爱,又何必做无谓的强求。
何况这几年,孟晚玉做的事情,确实让傅时津和傅漫心寒。
单单就舒洛清那件事,孟晚玉就相当于是在傅漫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又重重割上一刀。
“其实她也挺可怜。”
傅漫笑容浅浅,眼底没任何波澜,像是在同情一个陌生人。
傅时津神情微凛,问:“你恨她么。”
傅漫还是在笑,没多想就回答:“恨什么,怎么都是亲生的,没有她,哪来的我。”
她不喜欢这种压抑的话题,这种话题只会让她想起很多想要忘记的事,于是她说:“赶紧去找你老婆吧,现在我们家,就你最幸福。”
在傅时津和傅漫说话的时候,苏栖正无聊地蜷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盯着头顶那盏灯盯久了,苏栖就觉得眼睛发酸。
她揉揉眼睛,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意来了。
苏栖懒洋洋地斜靠到沙发边,正欲闭眼眯一会,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我——”
苏栖以为是傅时津,刚想埋怨,却在转头看到来的人时,忽然僵硬住身体,话也没说完。
孟晚玉站在门口,平静地跟苏栖对视着,随后不紧不慢关上休息室的门,朝苏栖这边走来。
走近了,她停下,静静打量了一下苏栖红肿的脚踝,开口问:“伤得很严重?”
苏栖慢了半刻才有反应,略呆滞地回答:“还——还好——”
孟晚玉没继续说什么,两人陷入一阵尴尬的安静。
连空气都好像是尴尬的。
过了会,孟晚玉抬起手,从自己保养的很好的手上摘下一个玉色剔透的玉镯。
她将玉镯放到苏栖对面的茶几上,动作优雅缓慢。
“这是我当年进门的时候,傅家老太太给的见面礼。
现在你是傅家的新媳妇,这个就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