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一夜中，吴宛甯同样彻夜难眠。
她站在一间地窖里，距离地面上百丈，门外有三重守卫，个个都是心腹。面前的矮几上放着那块玉髓，她已经盯着它看了整整一夜。
曙光没办法照进这间深深的地窖，但是她仿佛感应到了月光褪去，日光出现，上前一步把玉髓放入袖中深处藏好，然后对身后一名模样苍老的侍从吩咐：“开始吧。”
侍从随即打开一个金属匣子，从里面射出一束光，随即展开成为方方正正的一个窗口。
那窗口里的光像波浪一样动荡一番，随即稳定。
紧接着，窗口中现出一张男子的脸。简短的白发、极短的白须、穿着西装。
吴宛甯恭敬垂手侍立：“孙书记。”
里面的人嗯一声，算做回答，马上问道：“DNA计划进行得怎么样？我的生物科技团队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的样本了。”
吴宛甯头皮一紧，几乎不可察觉地握紧了拳头。只有站在她身边的年老侍从注意到了她的紧张，狐疑地看了看她的袖口。DNA不就在那里吗？
“计划失败了。”吴宛甯回答，“属下无能，没能阻止璮神尊毁灭申世珩的肉身，失去了最后的样本。”
窗口中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没能轻松地吐出来。“璮，我知道这个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侧过脸朝后面喊了一声：“韩队长。”
只听后面有人应道：“是。”
孙珅用阴沉的声音问道：“你说昨晚有人接近母舰，是不是他？”
后面的声音回答：“是的。半年前，嗯，元石星球上来说大约是二百五十年前，这个人也曾飞到高空接近母舰，我派出一艘探测飞船，但被他溜掉了。”
吴宛甯见机连忙补充：“孙书记，我刚刚查明陈家村计划也是被此人横插一脚才导致失败，原本负责该计划的叶继松把我们都出卖了。现在叶继松已经不知去向，我正在派人捉拿。”
孙珅猛地把手往下一拍，不知道是拍到了什么东西，只听稀里哗啦一阵脆响，好像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韩俊杰连忙跑上来抓起孙珅的手，上面鲜血淋漓，伤口处插着一块三角形的瓷器碎片，似乎来自某一个茶具。
吴宛甯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孙珅的手上，一片瓷器而已，竟能割破皮肤。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就是一个凡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