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自己也怂恿过他。
但很难说,这一刻闻煜是不是感到高兴。
……作为一个“玩具”,傅予寒应该有更生动鲜活的表情才对。
可这一秒他难得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反而像是死了。
静得悄无声息。
“傻子,”半晌,闻煜得出结论,“傻得真难看。”
傅予寒看了他一眼,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笔转了一圈,一笔杆敲在他脑门上:“没心没肺的人没资格攻击我。”
“为什么没有?”
“‘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我刚背完这句。”傅予寒抽出语文书,用事不关己的口吻说着,“没心没肺和偏执狂都有病,谁也别嘲笑谁。”
而且,至少他在积极自救,闻煜却还以为自己很高明。
到底谁才是傻子?
心里的情绪无法控制,但理智可以控制行为。或许是经常过得很惨,其实傅予寒不太喜欢把自己沉溺在某种绝望的痛苦中,生了场病,他自觉已经想明白了。
要考T大,不是因为“杨帆也在那儿”而是“T大是个好学校”以及“他也想和朋友们继续在一块儿”。
理由光明正大,只是为了自己。
闻煜又从傅予寒身上看到了一点新的东西。
他说要进步30名,就真的好几天时间上课下课都在座位上啃闻煜给的笔记——午休时的篮球活动统统推掉,午餐一切从简,就连下午放学都省略了回家吃饭的步骤。
闻煜眼睁睁地看着他这天从书包里摸出个早上带过来的面包,一边啃一边还在做题。
闻煜:“……”
这人为了杨帆可真能做到这一步。
“别吃这个了。”闻煜实在无语,伸手企图把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吃的面包夺下来,“复习而已,还能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了?”
“你不知道我回家会有例行的吵架表演么,”傅予寒看了他一眼,想把面包抢回来,“多少的问题,一样耽误时间。”
“校门口随便找家店不行?”
“门口吃一顿二三十,没几家好吃的,好吃的这个点都要排队。”傅予寒无奈了,“还我。”
“我真是……”闻煜站起身,把面包抢了下来,反手丢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我感觉我好像个老妈子——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饭。”
傅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