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害怕,会排斥,是因为太缺少,太重要,太在意。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在压抑着自己,委屈着自己,在他赵十四面前,才露出一点伤悲之态,还认为自己的低落是不对的,小心翼翼打商量着请求“难受一下下”。
他似乎已经认了命,认为自己稚嫩的双肩就该担负这天下,这江山,这朝局,这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和使命,他甚至明白他应该隐藏情绪,强颜欢笑,戴上面具,作出别人想看见的样子。赵十四相信,如果此刻太史阑在这里,笑吟吟地告诉他这个消息,景泰蓝一定会在震惊之后,欢欢喜喜地扑上去,摸着麻麻的肚子,软语憧憬着那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之后,他会不会在寝殿里辗转反侧,会不会裹在被子里哭很久,无人知道。
赵十四忽然明白了容楚派他来宫里报信的原因。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除了太史阑,他才是景泰蓝最亲近的人,景泰蓝心里,他的位置还排在容楚之前。
“陛下……”赵十四看着那微微耸动的小小背脊,忽然就忘记了他一直谨遵的尊卑教条,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低低道,“您是想歪了。我不是那意思。我说您应该欢喜,自然有欢喜的理由。”
景泰蓝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赵十四甚至感觉到,他的眼神是充满求救的,这小小的孩子,自己也希望找到一个足够的理由,真心为麻麻的喜事儿欢喜起来。
“哪,你麻麻那个人,不是我说她坏话。虽然强悍,但是作为女人她真的不合格。太凶悍,太强硬,太冷漠,太……”
“你胡说!”景泰蓝鼓起嘴,腮帮子圆圆的,ji烈反驳,“麻麻才不凶悍,不强硬,不冷漠!”
赵十四很欣慰这时候,景泰蓝依旧无比捍卫他的麻麻,安抚地摸摸他脖子,柔声道:“您听我说完,太史大人对您是没话说的,可有时候呢,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软下来。那么长日子里,她抱过您几次?给您唱过曲儿没?陪您一起玩儿过没?”
景泰蓝对着手指,低低道:“麻麻忙。麻麻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婆婆妈妈。”
“可是您不想她抱您吗?不想她哄您睡觉吗?不想看她对您眼睛弯弯地笑吗?和别人的母亲对孩子一样?”
“想……”景泰蓝眨巴着眼睛,“可是之前我没想过……别人的麻麻是这样对孩子的吗?”
赵十四窒了一窒,忽然想起皇帝那位母后,也从没给过他任何温暖,所以他竟不知道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