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到底谁才是南齐第一青年名将”的宣言,想着容楚也年轻气盛,大概终于隐忍不住了,借着这个机会,给纪连城一个教训,顺手显摆一下自己宝刀未老,以免日后还有人随意踩他,倒也确实可能。
说起来纪连城在此事处置,确实有不妥处,朝廷本来就奇怪他,明明下令命令天纪军在青水关埋伏,纪连城竟然擅自下令撤回,明摆着不遵法度无视朝廷。而且他大军不发,却派秘密执法队闯入西番大营,之后那秘密执法队又失踪了,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重臣们其实也听说过,容楚冲冠一怒为红颜,夺军杀入北严据说是为一个女人,但相比于这个理由,众臣宁愿相信容楚是在和纪连城斗法。
笑话,这是何等大事,哪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就冒如此大险?
登上高位的男人,多半心性冷硬,千年来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也让这些人从未将女人当回事,妻子如衣服,随时可抛。所谓倾天下为红颜,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戏子演绎的虚构传奇罢了。
众人频频点头,容楚还在巴拉巴拉……
一个半时辰后,屁股坐麻了的宗政惠,忍无可忍一摆手,中止了容楚对纪连城全方位多角度的言语攻击,沉吟道:“依国公所说,你是凑巧经过天纪大营,因为不忿纪连城不遵朝廷发令,延误作战时机,随意污蔑部将,而将常大贵等人救走,随即因为发现西番异动,顺势带领常大贵等人攻入西番大营的?”
“太后英明,总结得如此干脆利落,微臣自愧不如。”容楚由衷赞叹道,“微臣身为朝廷臣子,自当为太后,为陛下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万不能眼见战事不利不作为,眼见战机在前不把握,便纵事后朝廷追责,微臣自愿领擅自调兵之罪,请太后责罚!”
他一脸正气,众臣暗暗羞愧,觉得以前说国公阴险狡诈,实在有点冤屈他了……
“纪连城弹劾你和西凌总督董旷勾结,以行省总督令强调他的兵。”宗政惠淡淡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容楚惊诧地瞪大眼睛,“微臣从未见过总督令!总督令不是在西凌总督府大火之中被烧毁了吗?说起来这事也和微臣有关,董总督为救微臣,没来得及抢出总督令,还请太后不要追究他的罪责,定要追究,便怪责微臣吧!”
宗政惠瞟他一眼——各执一词的事儿,他这边有西凌总督作证,还有什么好争执的?
她沉默着,将容楚的理由一条条回想,心里也愿意认为,这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