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鲜花,一路欢喜,劫后重生的北严,用最大的热情相送他们的功臣,一心祈祷着太史阑此去平安,飞黄腾达。
百姓的呼声远远传入车帘,太史阑没有掀开车帘频频挥手,她不爱虚荣和热闹,也不打算在离开的日子,给北严留下一个轻狂的背影。
她一直认为,只是尽力去做了她该做的事情,她要活,并要心情坦荡地活,所以她做了。
生存是基本权利,在这里变得艰难,她自觉做得微小,世人却予她饱满爱戴。
景泰蓝坐在她腿上,若有所思倾听百姓的呼声。
“人民是很良善的族群,他们天生向往安定,不喜事端。”太史阑对他说,“只要稍稍给予,他们就会万分满足,向来官逼民反,都是到了完全颠倒世理,贱民如草的时候。只要适度整顿吏治,安抚民生,管理一个国家,并不难。”
“嗯……麻麻。”景泰蓝抱住她的脖子,悄悄往她耳朵吹气,“我会像你一样,爱他们。”
马车载着万千相送的目光远去。
于太史阑,是去迎接未来命运。
于其余跟随者,是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于邰世涛,则是从头开始,再一次的戮力挣扎。
太史阑马车驶出北严之时,容楚和邰世涛,立于高楼,目送她远去。
两人都默默无语,高楼长风拂起他们长发,遮住各自思索的眼神。
良久邰世涛长吁一口气。
“以后便拜托您了,国公。”他道,“我短期内再帮不了她什么。如今临别在即,只有一个请求。”
“你要拜托我,如果爱她,务必保护好她,如果做不到,尽早放手。”容楚淡淡道。
邰世涛苦笑一下。
“国公玲珑心肝,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放心……”
“你太忧心了,”容楚回头看他,“她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欺骗或打倒的人。”
“再强的女人,一旦动了情……”邰世涛摇摇头,没有说下去。长吸一口气,振作了下精神,道,“你说的也是,我信她!”
“你将来还是会帮到她,或者会比我想象得做得更好。”容楚眼眸深如大海不可测,“再苦再难,想想她。”
“我会。”邰世涛沉默一下,“那么,我们们开始吧?”
“开始吧。”
邰世涛一点头,忽然一伸手,将容楚推下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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