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一转眼看见那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子,她脚步收回,一转身指着隔壁的草房道:“那是谁家,我们们住那家。”
村长一愣,“瓜老三一家天聋地哑,八个人五个缺,穷得没有隔夜粮,怎敢招待几位大人。”
“正好。”太史阑道。
瓜老三一家果真天聋地哑,一家残缺,瓜老三父亲是哑巴,母亲是瞎子,瓜老三也是个瞎子,老婆是傻子,四个儿女,一个盲,一个哑,只有两个健全。
家里四面漏风,一件像样的家什都没有,自己垒的灶上面,架着铁锹当锅,床是木板垫着泥砖,连日多雨,水都快漫到床下,半床不成模样的黑棉絮,油汪汪,水润润,叫人看了心里发堵。
景泰蓝一进来,嘴就张大了,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随即他迅速闭上了嘴,因为一股难闻的郁臭气息冲进鼻端,冲得他眼泪泛起,想吐。
但他没敢吐,隐约也知道,如果吐出来,麻麻会不喜欢。
“你要跟出来,就得跟我住在这里。”太史阑看着他的眼睛,“不许喊苦喊累,你是男人,要为自己的所有事负责。”
景泰蓝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这地方他哪能住,染上病怎么办?”赵十三看一眼那一家古怪,打了个哆嗦,“不行,不行。”
“你是他爹?”
赵十三惊得脸都白了,“你疯了,这话你也敢说……”
“你是我丈夫?”
“啊啊啊……”赵十三抱头,投降,“我宁可进西局的牢……”
“算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我。”太史阑接过景泰蓝,“那就闭嘴。”
赵十三默默垂头出去了。
“弄点材料,买点必须的用具,最好备个船来。”太史阑看看这家实在没有住的地方,对着赵十三颓丧的背影喊了一声。
赵十三的背影抽搐了一下,咬牙默默去了。
瓜老三一家,惊恐地缩在床角,不知道该如何招待客人,女人们不敢抬头,用棉絮紧紧裹住衣不蔽体的身体。
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裹着半床棉絮站起来,费了好大力气点起火,从檐下破水缸里舀了点水,用铁锹锅烧开,先把桌上唯一一个脏兮兮的黑陶碗洗了又洗,才倒了半碗水,小心翼翼捧过来。
“弟弟,喝水。”
声音幼嫩清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