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下车的言一环顾四周,见倒那的不是自己兄弟表情稍松。
“人呢?”
言一追问。
周漾黑白分明的眼落在老师傅身上,锋芒毕露。
老师傅哆哆嗦嗦指了指上面。
周漾朝台阶上走去。
一路走,一路都能见到血,不用猜都能想到这里之前经历过什么。
很快,她就看到了人。
沈辞。
从周漾的这个角度看去,沈辞整个人浸在阴影里,姿态凛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偏冷色调,游走在正与邪的危险边缘。
他依旧穿着早上那件白衬衫。
周漾甚至还记得阳光落在那副美人骨上的温暖,转眼却淬满戾气。
此时的沈辞正用枪抵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眉心。
卷起半截衬衫袖口的手臂肌肉绷紧。
“阿辞,阿辞你冷静点。”
跪在地上那人惊恐求饶,抖如筛糠。
那是沈辞的小叔,沈家最小的儿子沈明朗,也是他亲自来砸的墓碑。
“前面的人放下枪!”
特种部门出身的言一几乎是条件反射从后腰拔出枪,可还不等上膛,纤白冰凉的手已经挡在了枪口前。
言一下意识抬头,对上了周漾冰冷的眼。
“别把枪口对着他。”
她说。
声音轻柔。
冰冷眼神叫人心口发紧。
言一下意识就将枪收了回去。
沈辞抬头,隔空与周漾对视,凛冽眉骨处还被溅上了血,山风吹得那银白发浮浮沉沉,淡色薄唇原本紧抿着,见到她却松开。
“叫你的人守好了。”
周漾看也没看言一命令道。
随后朝着沈辞方向走去。
越是离的近了,就越是能够看清满地狼藉。
早上还好好的墓碑碎了一地,连带着沈家夫妻的照片都拼不成个完整,沈明朗带来的人倒了一片,不是断了手就是断了脚。
沈明朗膝盖直接跪在残石上,往外冒着血。
陆非白见到周漾出现,又意外又松了口气,莫名就觉得她是唯一能够将阿辞从深渊世界拉回来的那个人。
很快,周漾就来到沈辞跟前。
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沈明朗一眼,就像他不过是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