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 我们结婚吧。”
清晨,餐桌,两碗清汤葱花面, 容鸿雪如是说。
易真叼着面条,从碗里抬起头来:“?”
容鸿雪看起来十分淡定——如果忽略他若无其事, 把一块捏碎的椅子边角无声放进自己口袋的动作的话。
他挑了一筷子面, 没吃下去,而是看着易真, 平静地重复道:“我们结婚吧。”
易真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面,与男人绿幽幽的眼瞳对视。
易真:“好啊。”
容鸿雪沉默片刻, 微一颔首:“行。”
说完, 接着吃早餐。易真喝干净面汤, 从小菜碟里夹了两块灯影牛肉,他喜欢吃蟹黄, 容鸿雪便将自己面前的蟹汤包让出来,推到他的手边。
易真不讲求排场, 容鸿雪的领地意识极强,因此他们在家的时候, 佣人都不会冒然往跟前凑, 连老管家也不会来随便打扰。眼下偌大的餐厅静悄悄,易真放下空碗, 说:“我吃完啦。”
容鸿雪便开始习惯性地收拾他的碗筷, 往常, 他的精神触肢就像多功能的八爪鱼, 能够一嘟噜地叠起餐具,再七拐八拐地往厨房的流水台里一放,可是今天, 他似乎忘了自己还有精神体这回事,拿手把盘碗堆得整整齐齐,转身托着就走。
走出几步路,他又转过身,神情沉着,注目易真。
“小真,我说的是结婚。”
易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是啊,那不然呢?”
容鸿雪:“我们要举行婚礼,然后登记成为全星系合法合规的伴侣。在一些地方,你会冠我的姓,在另一些地方,我会冠你的姓,他人再也无权追求你,追求我……这样的结婚。”
易真一惊:“还要举行婚礼,这么麻烦啊?”
听了他的惊异发问,容鸿雪的目光十分复杂,且怪异。那眼神中既有“我就说吧”的释然,也有“果然如此”的失落,还有“下次一定”的决心。他轻叹了口气,说:“好,我知道了。”
他举着一摞碗碟,正要继续向厨房进发,就听到易真说:“不过,你要是想的话,办个婚礼也没什么关系……”
“砰!”
他一个激灵,容鸿雪手里的可怜瓷器已经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溅出轰轰烈烈的巨响。
“——你没开玩笑?!”
“敌袭!敌袭!有敌袭!”艾灵踩着海豹拖鞋,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滚下来,神情憔悴,头发乱糟糟。临到期末季,她早已被繁重的课业和艰苦的训练任务折磨得五谷不分、六亲不认,养成了一听见异样动静,就随时进入备战状态的习惯。
“敌袭!A队,掩护我……我要、我要冲了!”
易真:“……”
容鸿雪:“……”
艾灵咕噜噜滚到楼梯下面,安全装置瞬间触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将她咚地弹到了隔壁小会客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