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
“江姨,不好意思把您吵醒了。”
周寻又转过身。
“年纪大了睡眠浅,你们去喝酒了?”
江淑因走到沙发边,看着谭叙深皱眉。
“稍微喝了点,没事。”
周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说其他的。
“那我去给你们煮碗汤。”
江淑因说。
“不用了您快去睡吧,我现在就回去。”
周寻说。
“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江淑因留住周寻。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周寻看了眼谭叙深,跟江阿姨笑着挥手,转身离开了。
他们说的话谭叙深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但不想睁眼,也不想说话。
“回房间睡吧,客厅冷。”
江淑因鬓角的头发白了一缕,她轻轻拍着谭叙深的肩膀。
“没事……我坐一会儿。”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谭叙深皱着眉头睁眼。
“我扶你回房间。”
江淑因搀着谭叙深的手臂微微用力。
谭叙深没有办法,他踉踉跄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自己上去,你去睡吧……”
每个字都很清晰,但尾音却被拉得绵长。
半醉半醒,应该是最磨人的状态。
往日靠理智压抑的那部分情绪和记忆,全都在脑海里翻飞,而往日压制不住的,此刻只会更加猖狂。
简而言之,谭叙深现在心里脑海里以及浑身的每个细胞,全都在想闻烟。
这样的夜晚,他更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谭叙深晃晃悠悠地上了楼,江淑因不放心一直在旁边扶着他。
将谭叙深扶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江淑因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谭叙深好像做了梦,又好像不是梦,缥缈虚无得分不清,朦胧间,他拿出手机翻到闻烟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十天来一直想打的电话,趁着醉酒才敢拨出去。
还是改不了失眠的习惯,闻烟刚睡着就听到了手机震动,她睡眼惺忪地从枕边摸索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好……”
“烟烟,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