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慰问他生日过得怎么样,但听这话……好像没接到人?
“好,让我爸帮忙查一下,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听见他的声音,周寻没再调笑,也没问其他的。
“好。”
电话挂断了,接机口又一波人往外涌,谭叙深失神地望着,眼睛却没有焦距。
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她不在那里。
周寻连忙给他爸打了电话,老头子在航空公司工作,按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毕竟属于个人隐私,但看谭叙深这段时间的状态,周寻没想到他陷得这么深。
二十分钟后,周寻给谭叙深回了电话。
“下午四点的航班改签到了晚上九点半。”
周寻神情难得认真。
“……”谭叙深望着机场的时刻表,九点二十七分,“什么时候改签的?”
“下午两点。”
周寻说。
她没有骗他。
谭叙深暗自思忖,可能只是有事耽搁了……
“凌晨十五分到。”
看着电脑里老爸发过来的消息,周寻眉头紧皱。
谭叙深瞬间愣住了,周围的景象全变成了虚晃的影子,以及那些为她辩解、为他自己找的借口,也全都化成了虚无。
“好,我知道了。”
久久缓不过神,谭叙深的脑海变得空白。
“易阳自己在家吗?
用不用我过去。”
周寻知道闻烟会和他一起过生日,所以才没打扰他,但现在看来局面有些僵硬。
“没事,不用了。”
挂了电话,谭叙深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眼里的落寞堆积,心底反倒平静了。
谭叙深忽然明白了,她在报复他。
从满心欢喜的期待到逐渐落空的失望,这种细水长流的痛,谭叙深体会到了。
像是将一个人的血慢慢放干,不会割破动脉,也不会刺入心脏,只切开一个小口子,让你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干,请你清醒地感知痛苦却又束手无策。
谭叙深体会到了。
大厅里人来人往,周围全变成了快速移动的虚影,只有谭叙深的世界像是静止了。
他闭上眼睛,她生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过去几个月不敢回忆的画面,现在被他翻出来,谭叙深清醒地感受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