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听到水滴落在地板的声音,有些空旷辽远,但又像要刺穿耳膜,闻烟紧紧皱着眉头,头痛欲裂,最后她猛地没入了水底。
黑色的长发在水底飘动,像一根根剪不断的情丝,过了很久,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眉眼间的痛苦证明她还有知觉。
从浴室出来,闻烟穿好衣服出了门,漫长的夜,今天她总觉得熬不过去。
——
黑色的Evens缓缓停在了希凡的酒吧前,十月底,天已经冷了,高大的梧桐往下纷纷扬扬掉着落叶,有几分萧瑟。
以前闻烟习惯了挤地铁,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她就控制不住地胸口发闷,所以后来无论去哪里,她都开车。
闻烟和星棠的车型是一样的,都是Evens的G系列,是爸妈送给她们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闻烟刚到,希凡就在门外等着了,看到她往前走了几步:“冷不冷?”
“有一点。”
深灰格子的鱼尾裙堪堪遮住膝盖,下面只有一条丝袜。
希凡眼里漫上淡淡的笑,握住她的手走了进去。
酒吧仿佛永远都是热情似火的夏天,喧嚣的音乐,清凉的穿着和躁动不安的身体,所有的烦躁似乎都能被音乐声盖过去。
希凡刚才在和朋友喝酒,回来的时候卡座上零零散散的已经没几个人了,闻烟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想喝什么?”
希凡偏头看着她,黑色修身的高领毛衣和鱼尾裙,将身体的线条展现得柔美。
“就这个吧。”
闻烟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半瓶酒,她只是想喝,喝什么不重要。
希凡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只倒了个杯底递给她,像是在哄小孩子。
闻烟嘴角挂着浅笑没说什么,接过来仰头就喝光了,然后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没过多久又喝完了。
希凡坐在旁边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沉。
借着斑驳的光,希凡看着她嘴角溢出的酒,看着她无处宣泄的阴郁悲痛,她像是深陷在沼泽中,越挣扎越无法脱身。
就在闻烟还要去倒酒的时候,希凡挥手将酒瓶滑到了桌面边缘,酒瓶再往前一分,就会掉下去。
闻烟愣了愣,把杯子放下了,然后无力地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她好像听不见嘈杂的音乐,她的世界被裹